人,將來鄉裏要幹點什麼,肯定好說話會幫忙。他當即帶著鄉裏的幾個幹部和劉慶海、趙德才等人到靈泉鋪村來向康霞表示祝賀,看見傅家和康家的人著實誇獎了一回,說:“你們這個決定太對了,這才叫唯才是舉,選對了人了。康霞在村裏當村長助理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個好苗子,到鄉裏開個會發個言,講得頭頭是道,也很在行。現在去管那個大公司,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恭維話,康霞笑著沒有說話,康德厚卻客氣地說:“親不親,當鄉人。韓鄉長是老領導了,將來康霞要是有了難事,鄉長一定不會看著不管。”
大家就跟著隨聲附和。傅強卻趁機向劉慶海問起了仍被拘留的隋斌的情況。劉慶海說:“情況都已經搞清楚了,他也把材料寫完了,總的看,沒他什麼大事,一兩天內就會出來了。”傅強立時放下心來了。
老龍窪礦上的徐健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立即寫了辭職報告回縣城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康霞竟能接管傅世祥的公司,反倒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過去他借著傅世祺給撐腰,在礦上說一不二,就是想把康霞搞到手的時候,也是對她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可現在,竟成了康霞手下的小幹部。經過前一段她鬧退婚,離村進城的風波,他覺得康霞就是不給自己小鞋穿,自己也是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他不能做終日抬不起頭,直不起腰的人,隻能是知趣地走人了。
礦上還有一位因為這個消息百爪撓心,坐立不安的人,那就是康德順。現在把他從井下調上來的徐健都走了,他這個被人罵作是徐健跟屁蟲的還會安穩嗎?可他和徐健不同,他是坐地生根的人,離不開老龍窪,他隻能寄人籬下,來個大窩脖。他到鄉裏的街上買了兩個大點心匣子,想送到康家又不敢去,找李海明轉交明知要受氣,還是找上門去了。
李海明一見他拎著兩個點心匣子來,便陰陽怪氣地問:“人家說,大年三十兔子叫門,那是送肉的來了。你這不年不節的送什麼禮啊?拿走,拿走,我無功不受祿,擎受不起。”
康德順點頭哈腰地說:“我……是想讓你幫個忙,找找傅強和康霞他們。這點心匣子一個是你的,一個是給他們的。過去……是我不對,做了不少糊塗事,讓他們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海明立即反駁說:“誰跟你一般見識了,直到現在人家把你怎麼了?一根毫毛也沒動你啊。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怎麼了,一瞅風向不對要轉舵是不是,拿別人當傻子啊?當初屎盆子尿罐子都往人家身上潑,現在想收回來了,收得回來嗎?去去去,把你這喂鳥的東西統統拿走,我看著惡心。”
康德順本來是做了受氣準備的,沒想到,氣受了,還被掃地出門,真是拎著豬頭找不著廟門了。李海明雖然把他轟走了,但是來到靈泉鋪時還是把徐健的事,康德順的事以及老龍窪礦上發生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傅強和康霞等幾個人,並發著狠地說:“讓他們滾,滾得越遠越好。”
康霞沉吟了一會卻說:“徐健要走,那是他沒臉再呆下去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人走得太多了不是好事,咱們頭一宗大事應該是穩定人心。”
傅強擔心地說:“徐健是應該滾蛋,可他懂技術,這一走,礦上管電氣的人可就沒了。”
康霞說:“他就是要撂這個挑子給咱們看看,拿上一把。沒關係,咱從村裏的煤礦調個懂行的人過去,我想我爸肯定支持。康德順這個人是可惡,可咱能不動就不動他,讓別人看著咱們是能容人的,這樣礦上的許多人就能安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