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大喊‘不要’,一邊沒命的跑過去。
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寒光爍爍的刀刃剛觸及五王爺皮膚就驟然停頓。以那般巨大的力道和鬼魅的速度揮出的必殺一擊,竟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停住,由此可見少年不但武藝高絕,連控製力也精準的可怕。
原以為主子已經強到當世無敵,今日見了少年才知曉什麼叫做真正的強悍。用最簡單的招式最極致的速度演繹出的強悍,每一次出招都無懈可擊堪比藝術,也隻有王爺,能與他交手十招以上而不落敗,若換個人,恐一個照麵就被削了腦袋。
稽延刹住腳步,勉力支撐虛軟的腿腳。
當擺開攻勢的一瞬間,少年漆黑的眼眸便迅速被死氣覆蓋,從一個人,蛻變成了一把行走的凶器。五王爺摸了摸涼颼颼的脖子,興奮的渾身發抖。這樣的賈環,他簡直太喜歡了,喜歡到想把他一口口啃噬,然後吞進肚子裏去!
賈環反手將刀收入刀鞘,微微笑了,“果然好刀!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七煞,從昌平古戰場內挖掘而出,當時刀刃滿都是血,足足擦了三月才徹底擦淨。它身上的煞氣,也隻有你才能壓製。看見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世上,唯有你才配擁有它!它跟你一樣美!”五王爺湊到少年耳邊一字一句低語,末了還饑渴難耐的舔舔唇。
賈環嘴角抽搐,伸出一根手指,將他的大腦袋推開。兩人回到屋內處理傷口。
“有點痛,忍著。”賈環取出一瓶自製的金瘡藥,慢慢灑在開裂的虎口上。
“這點痛算什麼。”五王爺不以為意,問道,“你的招式很簡單,卻非常有效,跟誰學的?隸屬哪個門派?”
賈環用布條將他虎口裹上,漫不經心開口,“沒門沒派,自創的。有人學武為了自保,有人學武為了強身健體,還有的為了保家衛國。我什麼都不為,隻為殺人。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把想傷害你的人統統殺掉。”說到這裏,他眼底閃過詭異的紅光,隨即好心情的笑了,“殺人還需什麼技巧?當然越簡單越快速越好。難不成你殺人的時候還要先擺個造型,然後三百六十度轉身接前空翻再接後空翻,又接側空翻,最後接一個托馬斯大回旋?在這個過程裏,我可以殺你幾百幾千次。所以,招式越多,破綻也就越多,最無懈可擊的招式,永遠隻有一擊必殺。”
什麼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回旋的,五王爺完全沒聽懂,可這並不妨礙他想象那滑稽的場景,拍著桌子哈哈大笑,直笑得差點翻下炕去。越是了解賈環,他就越放不開手。他的思想那般尖銳,口齒那般惡毒、手段那般狠辣,性情那般詭譎……聽上去似乎沒半分優點,可就是令他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他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自己,這種連靈魂都無比契合的感覺,每每體驗,都叫五王爺激動的渾身發抖,血液沸騰。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能取悅他,叫他想笑的心情停不下來。
稽延也在暗暗驚詫:賈環的性格與五王爺太像了,原來世上真有人能夠理解王爺的瘋狂。兩個混世魔王湊一塊兒,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五王爺好容易收住笑,頗為慎重的開口,“環兒,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如咱們結為契兄弟吧?在你有生之年,我都會竭盡所能的照顧你,隻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離開,日後我還負責幫你娶妻,置辦彩禮,不拘豪門貴女甚或公主郡主,都能幫你求來。”
賈環乜著他輕笑,“算了吧,我對你沒興趣。還有,我隻對男人才硬的起來,所以壓根沒娶妻的打算。娶了來又撇到一邊任由她自身自滅,何必幹那缺德事兒!”
雖然早料到會被拒絕,可依然忍不住失落,五王爺眼中的光彩略微暗淡,很快又驚訝的開口,“不娶妻?怎麼能不娶妻呢?難道你不用傳宗接代?”
賈環麵露譏諷,“你活著為了什麼?僅僅是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是不是缺了這兩項,你這一輩子就算失敗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需要怎樣的生活?你活著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五王爺被他問傻了。
賈環拿起絹布擦拭儀刀,態度很有些漫不經心,“辛辛苦苦一輩子就為讓後人過的舒服,就為保家族繁榮昌盛,等快死的時候回頭想想,你得了什麼?後人的安樂終究是後人的安樂,不是你自己的。我這個人比較自私,活著隻為了讓自己過得痛快,誰也不能掌控我的生活!孩子?我不需要。血脈延續?關我屁事!這代不絕那代絕,反正總有斷子絕孫的時候!”
想起末世浩劫,想起人類滅亡,他諷刺一笑。
五王爺足足過了一刻鍾才消化完這番話,看著他的眼神幾乎能冒出火來,猛然撲過去將他壓倒,含住唇瓣瘋狂允吸,口裏呢喃,“環兒,為什麼我不早點遇見你?你的思想太偏頗了,若叫那些酸儒知道,不定怎麼罵你有違人倫呢!可他娘的一字字一句句,全都說進我心裏去了!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你別喜歡老三了,喜歡我不成麼?我一定好好待你!”
“你找打嗎?”賈環一腳將他踹開,抹掉唇上的口水沒好氣的道,“抱歉,你來晚一步。我的喜歡不是說分給誰就分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