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整整三十五年的村莊。
而後就是在屏縣碰見了我娘,和她成親。那年我娘十八,別人都以為我爹比我娘大不了幾歲也就二十啷當歲,年輕的夫妻老來的伴。
等我娘28的時候,我爹還是二十啷當歲,那時候還流行童養的大妻伺候小丈夫,我娘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童養媳。
連我娘看著我爹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我爹就慌了,偷偷地又回了一次那菱形的山洞,在那個泛紅的箱子裏取回了一個菱形的到了夜間還會發光的物件。
而後,十年不孕的我娘,懷上了我,在我出生一年後,我爹以每天能看見的速度急速的衰老,於我三歲那年,去見了先祖。
我十歲那年,我娘也走了,後來我輾轉遇見了當時平心寺的主持空祥大師,也是我的恩師。
我依稀記得那年的皇帝叫同治,繼年光緒帝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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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告訴我,佛教講,我們這個世界的最初人類,來自光音天。這些人有神通,來到我們地球。因為吃了地上的食物,失去神通,不能返回。
而我爹可能就是誤食了從光音天上麵帶來的聖水,以至於有了神通,後來生下了我,也就將神通傳給了我,他或許是去了六道輪回,或許是去了光音天,這就不得而知了。
起初我還年輕的時候,並不太信封這些,後來隨著我的年紀增長,容貌卻始終不變,那時候連最親的師傅也已經過世,也就慢慢地覺得師傅說的大抵就是我所追尋的答案。
這時候,我卻無路可去,要知道像我這種不老不死的身軀,離了平心寺就會被人當作妖物,可我要是留在寺裏,就是被萬人景仰的活佛。
於是,我成了平心寺的主持,也是平心寺的招牌,平心寺的香火也因我數十年持續鼎盛著。
這期間,不斷有人找我批命。其實命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一個人這一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開心或者磨難的的時候,看你怎麼心理暗示,若要想著哎呀我好命苦啊,那多半這人的命是從頭苦到尾的,就是有甜也會被苦綜合了,成為了苦中作樂。
所以,我特別討厭替別人批命,我自己的前路還是霧蒙蒙的一片,又如何能看的清別人的路呢!
各人自有各人的天命。像我,青燈古佛度過這漫長漫長的一生,或許就是老天對我哪一世為非作歹的懲罰。
至於給宋潮起批命的原因,水災什麼的其實真的是順口胡謅,隻因我不喜歡他原先的名字。
潮汐,我依稀還記得小時候我娘會這樣叫我,我姓陳,未出家之前的名字叫做陳潮汐。
沒想到,隻一批命,就和宋潮起結下了解不開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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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見到宋姿的時候,她已經是個死人。那時候,我滿寺的僧侶幾近被禽獸屠完,隻為了尋找什麼佛家珍寶,袈裟、舍利等等等等。我覺得為首的禽獸一定是看多了中國的武俠闊本,不是天下的寺廟皆是少林,平心寺裏養的多半是一些根本無處可去的可憐人罷了。
我一心想要為那些陪伴我多年的僧侶們報仇,便去了宋家打聽野武山郎的消息。宋潮起便央我為宋姿超度,恰好野武山郎邀請他上船赴宴。我是去不了的,我一個和尚不在受邀範圍之內,就是喬裝改扮一時半會也長不出頭發。於是,我便對宋潮起說:“你去吧,你去炸了野武山郎的武器貨輪,我便可保你和宋姿下一世再續前緣。”
我知道,其實即使我不那樣說,宋潮起也準備那樣做,我去宋家之前,早在碼頭上埋伏了三天,瞧見了他使人一點一點帶進去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