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到了。”
“為什麼?它又沒壞。”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要了。”
“淩,為什麼我覺得你長得眼熟呢?”
“是麼,”淩的笑裏居然隱過一抹蒼涼,“大約,是前世見過吧,爺。”
玉霽想笑,她是仙哎,仙怎麼會有前生後世呢?仙隻有一個今世而已。
“你不相信麼?爺。”
“不信。”
“為何?”
“因為我是……我是不信命的。”
“是麼,真巧。淩也不信,特別是,神族擺布的命。爺說呢?”
淩看著玉霽,這句話讓她一慌。為了掩飾,她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還沒走到桌子旁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淩扶住她,一雙眼睛閃閃爍爍看著她:“步子不夠堅定的話,可是容易摔倒的。爺。”
這樣麼……從來都隻有人告訴她摔倒的話,首先想到的是應該怎麼樣保持青龍天族太子妃的形象。而不是告訴她,要怎麼樣才能首先不摔倒。
“謝謝。”
“客氣。今夜……”
“不用陪我了,你先出去吧。”玉霽想到了什麼,立馬接道。
淩抱著手,泛白的棕發在燭火下更顯曖昧。他也不走,換了個姿勢,兩隻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看著坐在凳子上焦躁不安的玉霽,一臉玩味的笑,就是不走。
“那個,我,我錢沒帶夠。哈哈,下次吧。”
“若我說,不用錢呢。”
“當然當然,淩長得天姿國色,談錢俗了。”
“那爺覺得該出個什麼價?”
玉霽汗,剛才不是說不要錢麼。隻好硬著頭皮道:“天價!”
淩笑。
那夜,淩沒有留下,隻是走之前笑出了聲。沒有輕佻,沒有不屑,隻是覺得想笑的那種笑。那樣笑得嫵媚溫存的感覺仿佛讓玉霽覺得真的是在前世見過。
本來想多留幾天,可是化音突然用傳令音急忙招她回去。因為有一個身份尊貴的人要來……
作者有話要說: 能不能說我叛變了。。之前就一直好喜歡淩
冒著不虐死墨琊帝君不甘心的心情 我決定投靠了淩。。
女主和誰一起呢。。
☆、燃盡浮生長
玉霽喜歡人間,喜歡永州,喜歡永州若有若無的竹香,總讓她想起丹穴山的畫影園。還喜歡那個叫做淩的男子,他的桀驁不馴,瀟灑不羈是她所向往的。
丹穴山的宮華麗卻寂寞,丹穴山的人高貴卻無聊。那樣簡單乏味,周而複始的日子,誰還想回去呢?說到底,玉霽放到人間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少女心性啊。
玉霽離開永州時,遙看明媚藍天中飛著幾隻紙鳶。她抬眼,伸手放到眼前,淡淡的晨光穿過指尖。伸著手卻不知到底是想遮擋,還是想觸摸,那縷陽光。
她的一生大概就這樣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成為眾望所歸的端莊嫻雅的太子妃,將來有一天,還會成為天後。
她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悲喜莫測,覺得自己的命運顯得寒愴而憂傷。對她而言,人間幾個時辰的回憶已是天堂,未來既是地獄。這樣短暫私有的記憶是對宿命的一種叛逆:命運限囿她的自由,無法限製她將真實的自己保留在醉夢裏。
“二公主,您終於回來了!王他正找你呢。”一進丹穴山就聽見化音在耳邊嚷嚷。
“知道了。”玉霽頗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依舊謹記著青龍天族太子妃應該保持的一貫修養。
她知道阿爹會和她說什麼。前往靈渺殿的路,她故意走得很慢很慢。
隻是有些路,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一天。
玉霽有條不紊地行禮:“阿爹。”從小,玉霽就不喜歡喚軫作“父王”,那樣的稱呼讓她覺得連骨肉親情都附上了宗法禮教的枷鎖。
“坐吧。”軫靠在椅子上,鬢發間多了幾縷顯眼的白。玉霽突然發現阿爹竟然也開始變老了,那個允許她騎在他肩上,允許她任性地衝著他大吼,允許她明裏暗裏和他作對的男人,開始老了。
最難過的事情不是和你愛或愛你的人再不相見、永不想念,而是再見麵時,你發現那個人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變老,而你還年輕,年輕到有足夠的時間不斷地親眼見證別人生命的倒計時。
玉霽莫名地心酸:“阿爹,你還好吧?”
“嗯,沒事。”軫看看自己的女兒,覺得她似乎又清麗了幾分,與蒔越當年朱雀第一美人的樣子有過之而無不及。頓了一頓,又道:“你知道明天誰來吧。”
“是,大約知道些。”玉霽低頭,眉間攏著點輕愁。
軫反而語塞了,不知該跟自己的女兒怎麼說。玉霽心思玲瓏,先開了口:“女兒知道分寸,再也……再也不會偷偷溜出去玩兒了。”
軫一怔,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如釋重負的語氣裏帶著嘲弄:“你啊,要是能溜到一個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也未嚐不可。”
玉霽心中暖意直湧,偏過頭拚命眨眼,再回頭時眼裏已是一片清亮:“阿爹,你瞧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