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謝將軍,這一定不是春綢殺人的真正原因。”木蘭皺了皺眉頭,“這個案子真的了解了?”

謝棄塵歎了口氣,“可是春綢已經死了,我們也不能再查到什麼了。”

“那煩請謝將軍繼續嚴加防範,和親圖還沒有完成,現在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恐怕再經不起什麼挫折了。”

謝棄塵對芷清點了下頭,“你說得對,我會更加小心謹慎。”

芷清微微扯動嘴角,道:“紜姨和木蘭的安危就交給將軍了,芷清告辭了。”

木蘭看著正要出門的芷清問:“芷清,當年你被人綁走,春綢不但沒有救你現在又用八爺爺的飛針絕技把你傷得這麼重,你恨她嗎?”

芷清背對著他們沒有轉身,隻是閉了閉眼睛,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當時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至於我身上的傷,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痛心和失望,我想爺爺也應該是這樣的心情。”說完,她下了繡樓。

走到院中,打量著恢宏的錦繡山莊,芷清的心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絲娘死了、春綢也死了,這五鳳穀再不是她兩年多以前初到時的模樣。如果完成了和親圖,它還能不能恢複從前的寧靜?

“你在看什麼?”身後傳來謝棄塵的聲音,芷清奇怪地回頭,不知他為何突然跟了上來。

“我要回洛神莊園安心養傷了,隻是想看看這裏。”芷清淡淡的回答。

謝棄塵凝視了芷清一會兒,也把目光投在身邊的建築物上,“初到五鳳穀,謝某曾感歎連連,因和親圖經曆過這些事,實在深感慚愧。”

現在的謝棄塵與剛到五鳳穀時滿身的肅殺之氣相比已經有所改變,也許是因為他對這裏有了感情,眉宇間仿若多了絲淡然的溫和。芷清看著他,覺得他不再那麼冷酷無情、不講情麵,最起碼沒有那麼麵目可憎了。

“謝將軍嚴重了,隻要和親圖能順利完成也就不負這許多的努力了。”

他舒展了眉梢,不經意掃了一眼芷清的後背,看來他沒有看錯,的確有些許血跡。“你的傷……還要多加休養,我正要回縣衙正好順路,不如送你一程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家的馬車就在外麵,那就煩勞謝將軍了。”

謝棄塵與芷清一起出了錦繡山莊,一個上馬一個上了馬車。車輪轆轆,旁邊一直有人跟隨,芷清透過窗簾正好能看見端坐在馬上一身甲胄神情肅然的謝棄塵。眼看到了落鳳街,縣衙大門已經不遠,芷清打算跟謝棄塵告辭的,不想這時候有個衙役慌忙跑到了白馬前——

“謝將軍,八爺爺正跪在縣衙前請罪呢,縣令勸了半天他老人家就是不肯起來!”

“什麼,有這等事!”謝棄塵拉緊韁繩一路縱馬朝縣衙而去。

芷清坐在車裏自然也聽到發生了何事,她不禁擔心,爺爺這次是真的傷心了,一定覺得對不住茯苓和木蘭,恐怕即使謝將軍不怪罪,他老人家也不會釋然。她立刻下了車,吩咐車夫帶著繡兒趕快去錦繡山莊通知木蘭和茯苓,自己徒步趕了過去。

縣衙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周圍的人都是勸著,但是八倍蠶依然跪在那裏。謝棄塵急忙跳下馬,幾步到了跟前,“老先生請起,這是幹什麼!”

“謝將軍,老夫有罪,養育春綢多年卻不知她一直包藏禍心,差點害了木蘭也讓茯苓沒了娘,我實在對不住她們……”

“老先生何罪之有,若不是先生一直從旁指點,這和親圖也不會有現在的進度,況且老先生的孫女芷清也曾主持和親圖,又為救人差點送命,春綢的事實在怪不得老先生,快快請起!”謝棄塵一麵焦急地勸說一麵讓陳縣令扶八倍蠶起來,但是八倍蠶很固執。

“爺爺……”芷清穿過人群走到八倍蠶身旁,“爺爺在這裏長跪不起,芷清隻好陪著您了。”她忍著背上的疼痛也跪在了地上。

“清兒,你快起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我與春綢朝夕相對竟沒發現她會殺人,要說有錯,我的錯更大,謝將軍要罰也是罰我,爺爺您快起來,清兒在這裏領罰!”

謝棄塵看著這祖孫倆,一時更加著急,一個沒勸起來另一個又跪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八爺爺……芷清……”

“你們快起來呀!”

茯苓和木蘭已經趕過來,芷清心裏略鬆了口氣,隻要她們和爺爺把話說開,他老人家心裏會好受一點。隻是不論茯苓怎麼哭怎麼勸、木蘭說了多少話,爺爺還是不起來……芷清看著爺爺帶著滿臉愧色,又看看身邊的木蘭、茯苓還有一旁的謝棄塵和陳縣令,忽然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芷清被抬進了縣衙,八倍蠶和其他人一起跟了進去,她身上的傷口有輕微的裂開,已經出了血。等看過大夫,木蘭和茯苓幫著上了藥包紮好,後堂的客房裏才漸漸安靜下來。

等人都走了,芷清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