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頭聞言忙笑著說:“弟妹說得是,有時候外出辦公,十天半個月吃不上我家老婆子的飯菜,還真是想得慌,十多年下來早習慣了她的飯菜,嗬嗬。”

這邊楊思媛見韓雲城麵前的酒碗空了,就拿了酒壇給他倒酒,不時還給韓雲城布菜,一時到顯得十分賢惠,自然平日裏二人用飯也是如此,隻是此時看在外人眼中,多少顯得有些秀恩愛。

“不過比起弟妹,你嫂子可就差多了,這都十多年過去了,就沒見過她像弟妹這般細心照顧過我,韓老弟倒是個有福氣的。”李捕頭不禁有些羨慕地開口道,不過想著這對小夫妻也算是新婚也就釋然了,自己剛結婚那會兒,還不是和自家老婆子一般恩愛,隻是時日長了,好多東西都冷淡了下來。

見自家娘子被誇獎了,韓雲城難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於是舉起酒杯道:“李老哥,我們喝一碗。”

一旁楊思媛被人說得有些不自在,隻是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然後又端起飯碗掩飾地吃了口飯,自此再也不好意思給韓雲城夾菜添酒了。

二人喝過了酒,李捕頭拿起筷子吃菜,韓雲城則給自己和李捕頭添滿了酒,李捕頭見一旁認真吃飯的栓子,於是開口問道:“正宇,聽你姐夫說你明年春天就要考童生了,是不?”

栓子點了點頭回道:“恩,我們先生說可以先下場考考。”

“不錯,還是讀書有出息,以後也考個舉人老爺,讓你姐夫和姐姐也享享福。”李捕頭道。

聞言栓子點頭道:“我考上舉人必定是要報答姐姐和師父的。”

“師父?”李捕頭不禁有些好奇這個稱呼。

“前些日子我正式收正宇當徒弟了,所以他現在叫我師父。”韓雲城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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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弟覓得良徒,真是可喜可賀啊,不知韓老弟是否還有收徒的打算?”李捕頭問道,頓時想到家中的小子,畢竟他吃了公門的飯,自家的孩子是不能讀書入士的,以後是要頂替自己的差事,如果能跟著韓雲城學個一招半式倒是件好事。

韓雲城搖頭道:“還沒這個打算,隻是想教正宇幾招,免得我外出了,碰上宵小之輩欺負了他們姐弟。”

這個時代收徒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算李捕頭心裏想讓兒子拜師,但是也不敢貿然提出來,隻能裝在心裏,隻是這酒喝得也就沒有之前那麼有味道了,不過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又問了些栓子進學的事情,就將話題轉開了。

楊思媛和栓子吃過了飯,就留下韓雲城和李捕頭二人喝酒,栓子自然是回房去溫習功課了,而楊思媛則是不方便留下陪客,於是就回到灶房裏收拾去了,收拾好了就回房拿了本書打發時間,至於交代韓雲城的事情,她相信韓雲城必定能辦到,所以也不擔心。

沒有了楊思媛和栓子在一旁,韓雲城和李捕頭自然也自在了一些,雖說韓雲城話不多,倒是李捕頭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韓老弟,你就真的不想到衙門裏來給我幫幫忙嗎?隻是打獵卻是真真實實浪費了你一身好武藝。”喝了酒李捕頭又老生常談起來,雖說沒有親眼看過韓雲城怎麼製服那個江湖人,但是他和手下的捕快守候了那麼些時日都沒抓到的人,卻是讓韓雲城實實在在地抓住了。

不僅如此,就說那黑虎寨吧,黑虎寨的賊匪向來囂張,不光是他們家大人頭痛,就是上頭都派過一個總兵來剿過匪,幾次三番都被人家跑掉了,可是卻被韓雲城一個人絞殺了精光,這份膽識和手段都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韓雲城端起酒碗喝了口酒,然後搖了搖頭道:“韓某向來散漫慣了,實在不適合在公門中,倒是謝謝李老哥的好意了。”

“韓老弟,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弟妹想想啊,總不能讓弟妹跟著你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吧。”李捕頭也喝了口酒,然後微微移了移視線,用眼神示意了下楊思媛所在的房間。

聞言韓雲城點了點頭,隨後道:“李老哥所言極是,小媛也跟我提過想開間鋪子,不知道李老哥有沒有什麼門路,可以租憑到地段好的鋪子。”

“咦!”李捕頭聞言一愣,沒想到韓雲城竟然將話題給轉移了,隨後又問道:“不知弟妹想開什麼鋪子啊?”

“首飾鋪子。”韓雲城簡單吐出兩個字。

“首飾鋪子啊。”李捕頭倒是有些意外,開首飾鋪子可不是小買賣,隻怕那本錢也不小,不過隨後想到韓雲城前後從官府領去的近千兩的白銀又有些釋然了,這錢放在大世家麵前的確不算多,但是如果開一間僅僅隻是賣婦人首飾的首飾鋪子卻是綽綽有餘,但是一間首飾鋪子如果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寶物來鎮店,隻怕也難成事。

“所以還想跟李老哥打聽下,哪裏有地段好的鋪子租憑,另外也想打聽打聽哪裏有手藝比較好的工匠。”韓雲城道,畢竟李捕頭是公門中的人,平日裏也要巡街和處理各種治安問題,對溪垣鎮熟悉,這些事情跟他打聽必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