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一個叫張古的人看不下去了。心想：你一個虢國夫人老往皇宮跑，莫非有什麼企圖不成？就寫了一首諷刺詩，題目叫《集靈台二首》，其中第二首：“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從此就有了“素麵朝天”這個成語。看著麵前這個林曉娟一身素雅，連起碼的淡妝也不用，足見得此女的自信和不凡。時嫣然心中疑問重重：這個林曉娟究竟有何事與我約見？她要說什麼？我在心裏打著問號，不知所以，便問：“你約我出來，有很重要的事？”
“姐姐，宇大哥常在我麵前誇你......”林曉娟臉紅地頓住了。
“哈哈，你別聽他瞎說，他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可千萬別上當啊！”
話雖如此，可時嫣然心裏還是有些美滋滋的。轉念又想，這個林曉娟怎麼淨拉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時嫣然禁不住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林曉娟......一時沒找到話題。
林曉娟話鋒一轉說：“可是，你知道嗎？宇大哥生活得很不開心，他覺得自己在你眼裏沒有地位，沒有共同語言。雖然你對他照顧得十分周到，但你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需要什麼、生活愉快嗎？他都需要怎樣的理解？他的工作壓力，他內心的委屈，他一天到晚麵對那些大小官僚們，是怎樣的屈膝奉迎，你們交流過嗎？......”
林曉娟連珠炮似的往下說。
時嫣然的腦海裏頓時一片混沌，亂如麻絲，耳畔一陣一陣轟鳴......接下來，林曉娟都說些什麼，她根本沒聽完整。
時嫣然沉默著，眼睛盯林曉娟。
林曉娟接著說：“可是，姐姐，這些我知道，我比你了解宇大哥。我覺得你們並不幸福，你們缺少那種愛人間的默契、理解、甚至浪漫的氣息......”
時嫣然心裏頓時冒出醋意與憤怒混合起來暴怒和詛咒，無名火砰地燃燒了起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想站起來，不由分說，扇她幾個耳刮子。然而，她卻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上衣，端正了坐姿。打斷了林曉娟的話。她說：“是嗎？！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時嫣然故意把“女孩子”三個字說得很重、很長。
“也不完全是吧。宇大哥，我們很談得來......”
林曉娟說話的時候眼睛朝向桌麵，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已是滿眼淚花。她說：“姐姐，原諒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林曉娟不管不顧地說著，那張素麵早已成了紅蘋果一般。是羞紅，是激動，還是無恥？
這一刻，時嫣然真的是忍無可忍了，手有些顫抖......終於，她低下眼簾看住咖啡杯子，在心裏罵了兩個字：“無恥。”
時嫣然頓然感到自己的頭轟地一下，暈了。整個小屋在旋轉著，發出嘲笑的聲音，她的思維就像凝固了一樣，她沉默著。林曉娟也沉默著。她們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