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還要多。可他哈哈一笑,不“領情”地說:“不用為難自己,想打就打。夫君可不就是給娘子打的嘛。你打我,必然在其他方麵……更疼我,是不是?”

花溪烈不懂男人撩的騷,一段意味深長的話,全按了表麵意思去體會。她很誠懇地說,“自然如此。我會疼你。”

她說的太自然,太平淡。讓“疼”這個字眼,失了該有的味道。

幽若空好像唱了一場獨角戲。無端有一種童養媳總不開竅的無奈。虧得他逃命的百忙過程中,不忘英雄本“色”,還念著洞房的事,她這老實疙瘩,卻搭不了戲!

什麼都得明說,真叫人無奈啊!

他笑歎一聲。搖了搖頭,一步一步踏上玉階。然後,被眼前的景象,止住了腳步:所謂地宮,簡直是一個縮小版的皇宮啊!華美精致,金雕玉砌,簡直到了不要臉的程度。

哪兒像停屍的地方,就算過日子也嫌奢侈呢!二牛剛才說的話,真是一點都不錯。幽若空心中想道。

花溪烈許久不聽他說話,魂識向外一探。看到大家都在忙活,也來了靈機,“幽若空,等所有人都上了台階,我出來灑點毒吧。”

幽若空回神,“毒?”

“對,保準那些修士一沾上,皮肉就會腐蝕掉。”她自信又冷傲地說。

☆、第八十一章 上官斷

自打宗主上官斷出現,李秋缺背心上的冷汗珠子,就像熱鍋蓋上爬的水汽,一層又一層往外滾動。

宗主可不是慈祥的人啊!但凡徒子徒孫裏頭,有人不孝敬他,會過得比地獄裏還慘。

宗主對“孝敬”二字的要求之高,是令人發指的:不能欺騙,不能隱瞞,所有讓他不高興的事,都視為背叛。

若是讓宗主發現,他有獨吞妖丹的念頭,下場恐怕比被妖精撕了還難看。

李秋缺這會兒內心一萬個慶幸:他前幾日就往宗門送了信。雖然之後生出了異心,可誰也沒證據不是?他可以托辭,是為了宗門才查那些事的。

李秋缺不敢隱瞞,把他的一切情報都和盤托出了。尤其是金玹那個“真仙”的事兒,不敢稍有遺漏。宗主興師動眾,傾巢而出,必是早知此處有個絕世的大妖,或許對真仙的情況也了如指掌。他敢隱瞞,就是在作死!

他畢恭畢敬,輕聲細氣說了半天,上官斷沒有回應片言隻語。他穿一身雪白長袍,靜立在窗前。單手背在身後,一動也不動。若非輕輕撚著拇指,整個人好像是假的。

論年齡,他應該有三百多歲了,可是樣貌卻被深厚的修為滋養得年輕俊美!

那種俊美,是從靈魂深處向外漫溢,滲出皮囊的。內中應有璀璨的神光,讓這皮囊說不出的奪目!

若說風國的幽若空,勝過溶溶春陽,皎皎秋月,姿容當今絕世;那麼天海的上官斷,就堪比熠熠寒星,皚皚初雪,在世外獨領風騷。

尤其近年,他的脾氣變得古怪之後,越發透出某種非凡、冷峻又黑暗的特質,令人望而生畏,又甘心臣服。

此刻,他靜靜立在客棧天字一號房的窗前,看著即將破曉的天際。好像那裏有特別的東西吸引著他,他瞧得目不轉睛。半天也沒給李秋缺一個眼神。

房間內,天海宗的幾個元嬰修士,全都斂氣屏息。生怕自己在這一片死水中,掀起絲毫的波瀾,而生出旁外的枝節。

上官斷,與其說是一宗之主,倒不如說,是統治著所有人的暴君和惡神。

寂靜,宛如死神的刀,在李秋缺的肌膚上淩遲著。不知為什麼,他莫名有一種感覺:

上官宗主總有一天會夷平這個世界。在他那璀璨奪目的光芒裏,有一種平靜又深沉的殺氣在積聚,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