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吃了史無前例的大虧,三千裏花絲,燒得隻剩三尺的殘根!連妖力也隻剩不兩成!
她心中恨極了!
最最叫她無法釋懷的,是吃了這等大虧,卻還是叫魔頭逃了。此恨銷磨不得,乃至精魂震蕩,刻骨銘心!
她長長吐了一口氣,定神向四周看去,天上紅雨如注,地麵血流成河。極目四野,是一個猩紅猩紅的世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乍一看,她疑心自己到了九幽,再一定神才發現,原來不過是魔的幻術!
花溪烈正找不到出氣筒,見此處還有魔作亂,立刻一飛衝天,俯瞰下去。隻見整條煙花碧水坊,成了人與魔的戰場!屍山血海,紅河泛濫。
房屋盡被點燃,火舌舔著半空。女子的尖叫不絕於耳。混亂中,隻見幾隊人馬在瘋狂搏殺。
花溪烈一眼認出了通身血紅的周二鐵。
他們的對手,是密密麻麻堵滿坊巷的黑衣人。震天的嘶吼,見骨見肉的殺戮,讓這片巴掌大的街巷,成了人間的修羅場!
花溪烈搜尋著幽若空的下落。她曾在他身上,留過一縷魂識,此刻已被抹殺了。情況必然不妙。
想到此,她心神一緊,向傳音鏡中喊了幾聲,“幽若空,你在哪裏?”
沒有回應。
花溪烈默了一瞬,在半空驚雷般厲喝一聲,“幽若空!”妖力如驚濤拍岸,以她為中心,蕩開巨大的聲波,擊潰了魔的幻陣。
紅雨、黑霧,血海,屍山,這些魔域的景象,瞬間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真實的戰場:風國幾百名士兵,對陣密密麻麻的不死鳥黑衣人!
她這震天一聲吼,像哐當的巨鑼,中止了所有人的戰鬥!除了雨聲、喘熄聲,一切靜止下來,成了一幅慘烈的諸神戰爭的畫作。
人人用扭曲而痛苦的臉,仰天看著她。花溪烈俯視著他們,再一次喊道,“幽若空在哪裏?!”
下麵傳來一聲悠長的哭腔,“徒孫媳婦啊,你總算來啦!”
花溪烈目光一凝,是白蓮!他坐在地上,身旁躺著的,可不正是幽若空?
她立刻穿過雨幕,飛身而下。他明顯遭遇猛烈的圍攻,全身已沒有一處好的了!
布滿血口子的臉上,睫毛像孱弱的野草,輕輕顫動著。她幾乎已認不出,這個麵目全非的男人,是她那俊美無雙的丈夫。
花溪烈怒火攻心,幾乎吸不動氣。毫不遲疑,將妖力化作生機度了過去。
幽若空一根手指勾住她,力氣雖然微弱,卻像守財奴抓住欠債的一樣,帶著一股狠勁兒道,“你可回來了......為夫......快被魔道的孫子虐死了。”
花溪烈的花絲沒了,不可一世的狂傲卻絲毫不減,“你放心,魔道的孫子,今兒一個都走不了。”
她緩緩扭頭,看向戰鬥圈內幾個領頭的魔道中人!
☆、第五十七章 不死鳥
幽若空得了些許生機,元氣稍微恢複了些。勉強睜開眼,看向妖精。被她的狼狽樣兒,嚇得心裏一抽。
隻見她,頂了一身的碎葉爛花,頭發亂蓬蓬的,像披了一件大蓑衣。臉是水晶色的。嘴唇也是水晶色的。皮膚都透明了!
這定然是吃大苦頭了!
怪不得往常一上來,隨便就能起死回生,現在半天了,傷口才稍好一丁點。
幽若空心裏揪了起來,“你要不要緊?”
花溪烈冷笑,“一幫螻蟻,能把本宮怎麼樣!白蓮,先扶皇帝去樹下,看本宮如何收拾他們!”
“莫要逞能!”幽若空用殘餘的一點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