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為他擔心為他憂慮,此時她才發覺,那種擔心早已成了習慣。
樂小透悄悄地施法,把那層阻擋視線的結冰溶了一點,讓她能看清他的樣子。
快到山頂時,他的頭發,眉毛都蒙了一層冰霜,緊接著因為上升而被風鼓起的衣服也不動了,隨著風的方法凍成了一片,慢慢地,他的手也開始結霜。
她終於忍不住,慢慢集了一些本位的濁氣。將之化為結界,護在他的周圍。
結界沒過多久便被寒氣逼成碎片了,她便重新再結一個,碎了再結,結了再碎,終於兩人飛過了雪山。
等到身上的冰水化幹,易痕又帶著她朝無憂島飛去。
島上的景色與初來時沒有多大不同。隻是當繞過一個沙灘後。樂小透赫然發現一株巨大的榕樹,榕樹的上方像是被雷劈過一樣,形成一個巨大的天然平台。
好像有些熟悉。
一落地。易痕就將她攔腰抱起,向榕樹的平台上走去。
到了平台上,樂小透猛然想起,當時她化為小石頭。也是在一個榕樹的平台上遇見易痕的。
“這株就是你所想的那棵。”
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一樣,易痕說了一句。
樂小透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問不言而喻。
“上次回來之時,偶然間幫了明亦天的一個小忙,他非要還我個人情,於是我就問他要了這棵樹。”易痕解釋道。“隻是弄過來時麻煩了些,否則上次我會回來得更早一些。”
若他回來早上一兩日,小透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吧。
上了榕樹台。樂小透發現周圍堆了許多木塊,切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有人傳門割的。
“這些木塊是用來做什麼的?”
易痕頓時鬆了口氣,她終於說話了,還以為她要憋到什麼時候呢。
“房子,我們的房子。”
“房子?”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在這裏建一個樹屋,這些是我準備的材料。”
樂小透這才回想起來,原來他是想在這裏建一棟房子,自己當初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都放在了心上。
心中慢慢騰起一抹溫暖,樂小透朝遠處看去,樹屋下方也堆了一些材料,看來他真的準備按照當時她所說的,建一棟完完整整的房子。
“小透。”
“嗯。”
“回去後,我們就成親吧,師父會為我們證婚的。”
“啊!”樂小透愣愣地抬起頭。
易痕微微笑了笑,將她頰邊的秀發攏到耳後,低聲道,“啊什麼,不想嫁給我嗎?”
“不是說,五年後嗎?”心裏亂成一團,昨天怨他,恨著他,今天卻變成這樣子,變化太快,她都有些接受不了。
“我想好了,昨晚……所以,我們成親吧。”
原來隻是因為昨晚的衝動舉動,他才要與自己成親吧,若是沒有呢。
她想起了那日的事情,他隻是因為看出來自己是命定之人,才對她好的,也許他並不喜歡她。
無論那件事是真是假,隻是建立在命定這兩個字上的愛情,又怎麼會可靠。
剛升起的那抹溫暖頓時消失不見,她低下頭,沒有回答。
從他出現到現在,雖然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有答應,但是卻仍然跟著他到了這裏,也許她根本就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她的心裏總殘存著希望,殘存著對他的希望。
眼前的易痕,跟那日決絕的易痕,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從真到假,從假到真,她根本分清哪一刻才是界線,或許這一刻的他是真心的,那會不會下一刻,他就變成那日決絕的樣子。
那日的記憶實在太過真實,刻骨銘心的絕望和痛苦一直刻在她的心中,她不想再嚐試一次,再一次讓整顆心鮮血淋漓。
她突然想徹底放棄,無論真假,躲開不再理會才是對的。也許,回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她暫時回不去了。
“我……我還不想……”沉默了許久,她才給出來一個回答。
易痕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他緩緩蹲了下來,將她的身體擁入懷中。
“沒關係,我等你。”他微歎著,在她耳旁說完這句話。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她心底的那些痛,他永遠無法親身體會,他隻能等,隻能用以後的日子補償,將她心中的痛苦消融掉。
樂小透任由他抱著,心底卻怎麼都升不起以往的那些溫暖和快樂,隻能愣愣地看著遠處的海麵,
以往兩人在一起時,都是樂小透不停地說,易痕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可是現在,兩人的角色卻對換了個位置。
“想不想跟我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