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感覺出,他對她有著戒備之心,或許是因為她們是翼人,而他是思人的原因吧。
有好幾次她都想打破寂靜,說點什麼,可是一瞥到他的背影,一種莫名的驕傲讓她把話咽了下去。
其實要破掉這個幻境很簡單,放在平時,她一眼便看破了,可是今日她卻糊塗起來,像一個沒有主心骨的小孩一般,跟著眼前的男子來到了陣眼之處。
她很討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平日裏她不是這樣的,不管遇到何事,她都能自己作主,並做出最好的選擇,就如今日碰到那個擄虐村民的壯漢,也是她當即立斷,和堂妹一起動手,阻止了對方的動作。
不過若沒遇到他,恐怕堂妹受的傷就不會那樣輕了,到時叔父必定會責罵自己。
麵前的背影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今日一開始你是不願插手的,最後為何改變主意相信我們了?”
“嗯?”易痕微微側頭,又重新轉回頭目視前方,“對方一直在下殺手,而你們卻非如此,一直努力周旋,想生擒對方。”
采蕭不以為是地輕哼了一聲,“難道你不怕我們是做戲給你看嗎?”
“如果做戲,你會犧牲掉自己堂妹的一條手臂嗎?”易痕反問道,“再者,我探查過周圍,確實有村民驚恐的氣息傳來。”
采蕭沒有回話,她心裏清楚,若不是易痕及時出手,小房的右臂恐怕就要交待在壯漢手裏了,雖然以叔父的法術,可以治好,但要重新拿槍,也得個三五年。
他的修為看來已臻喉位了,隻有過了喉位,才能感覺到數裏之外人的氣息。
“那還要謝謝你了!”她不知為何,有些賭氣,這句謝謝一點誠意都沒,反而帶了一絲諷刺的意味。
易痕淡淡搖頭,沒有說話。
他正在擔心樂小透的情況,無暇理會旁人的語氣,方才一進入幻境,他便用神識探詢過,發現樂小透不在這裏。
那麼她要麼在原來的地方,要麼與小房處於另一個幻境中,這兩個可能無論哪一個,她都處於危險之中。
若處在原來的地方,也不知那個壯漢會不會對她不利,若掉入了幻境,也不知何房有沒有破境之法。
可是現在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待陣眼出現,一切等回到了真實世界中,再做打算。
而這邊的小房和樂小透得令後,隻能呆站在原地,周圍空氣燥熱,在陽光的照耀下,空氣都扭曲得變了形,四周安安靜靜的,隻聽到小水滴睡著的呼吸聲。
樂小透站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忍著地麵沙礫的滾燙坐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小房也受不了了,挨著樂小透坐了下來。
兩人又說了會話,樂小透被烤得難受,身子慢慢傾斜,滑到小房的腿上睡了起來。
小房是修煉之人,但是這麼長時間的被日光暴曬,也忍受不了,而且她來時沒帶水,現在幹渴難忍,慢慢地也昏昏沉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