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遇到過多少次,從來都是坦然處之,可是現在不同,他心中有了牽掛,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平靜。
方才大戰時那麼大的響動都沒驚醒的樂小透,此時竟迷迷糊糊清醒過來。
她隻記得眼前一黑,被甕帶走,這中間甕用各種方法刺激她的精神,想等著她崩潰,可是她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一概不理,氣得甕沒法,而身後易痕就要趕上來,甕便弄暈了她。
甕本以為樂小透很好對付,稍微嚇一下,令她身上中的法術第五次顯現,她便隨他擺布,然後將情緒調至恨,便可帶回翼屏區了,根本就不用那自作聰明的竹竿實行那一計,可是沒想到樂小透的抗嚇能力竟然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樂小透有了護身符,再加上她知道易痕馬上就會趕到,所以一點都不怕,隻要易痕在她身邊,她就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可是現在她是真有些害怕了,眼前的情景說明,易痕的身份已經敗露了,圍著他身邊的修者,渾身都散發著殺氣,而他們身後的葉繁夫婦,此時也一改往常,葉繁滿臉陰冷,蘇華卻有些不知所措,似是拿不定主意一般。
怎麼辦,怎麼辦,她將那還貼在結界壁上花癡的小水滴一把抓了回來,她此舉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隻是焦急之時下意識的動作而已,小水滴有些不滿,哧溜一下像蛇一般從她掌心滑了出來,鑽入她頭頂的發簪之中。
勸說?算了吧,自己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沒弄清,怎麼勸,況且思蓮穀的這些修者對易痕的仇怨已經五十年了,就算她舌燦蓮花,也改不了什麼的。
看著打?這麼多人還加著葉繁夫婦兩大高手,易痕肯定敵不過。再說這兩方,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傷亡。
正想著,眼尖的商怡鬆已發現她醒來,叫了一名修者將她扶起,準備送回蓮門。
“念在你之前曾相助於我們,此次我與你單打獨鬥,其餘人退下!”葉繁一聲令下,其餘修者立刻退後,站在薑逸身後。
葉繁掃了一眼眾人,身上散發出屬於長者的威嚴,最後目光落回易痕身上,又道,“我讓你十招,以償當日共抗翼人之情。”
身側的蘇華微顫了一下,自己的丈夫與麵前的易痕修為不相上下,他還要讓上十招,那不是很危險,但是她家這老頭子,小事上會相讓與她,但大事上卻說一不二,有一股倔勁兒,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在不知易痕真實身份之前,蘇華很看重這個小兄弟,而現在她仍有些疑惑,總覺得當年之事有什麼因由。
“不必了,前幾日在下受傷之後,曾受過前輩救命之恩,當日之情已還,不需前輩讓招。”易痕安靜地看著麵前的人,目光不時掃過前方被修者要帶走的樂小透。
走了也好,今日之後,他恐怕再沒有機會相護於她了,好在剛才在她身上施了連術,除非她自己用法力解決,否則永遠不會斷掉聯係,而樂小透本就不會法力,所以以後不論她遇到什麼危險,隻要自己不死,必能保她萬全。
“好!”葉繁聲音哄亮如鍾,像是將胸中的不快盡數抒發出來一般,這數日相處下來,閑下來時經常與他切磋,這個小兄弟很對他的胃口,他曾想過與易痕結拜,卻沒想到不過一個早晨,兄弟竟變成了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