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份已經被揭穿,他也不再多做掩飾,自己取下麵罩,總好過讓上麵那三個翼人突然下手,給人造成一種促不及防的感覺。
縱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易痕也出聲提醒,四周的修者看到了眼前那張臉,心中還是湧出一抹憤恨,這是根植於靈魂深處的,因為這五十年來,他們無時不被穀主教導,要記住五十年前的那場禍事,要時時記得五十年前,有一位叛徒,殺害了冬域的五百位師兄弟,令原本人員飽滿的冬域隻剩苗師妹一人,這刻骨之仇,他們永遠記於心中。
隻是其中幾個女修者心中的憤恨卻因為那麵容而消失不見,隻因當年那場禍事她們並未親身經曆,隻是聽師父與資曆高的師兄姐們講過而已,麵前的這位男子從方才開始,雖然受製於人,但氣質不凡,尤其在此情況下還能冷靜分析出此次的重度,令她們的敬仰之心又上升一層,很早以前,秋域的姐妹便私下裏傳,那殺人惡魔易痕事情未敗露前,原本是個麵容俊俏,並且資質又高的人,秋域內不知有多少姐妹傾心於他,隻是他為人沉默寡言,不喜多言,雖待人溫和有禮,但卻總像隔著什麼一般,透著一股疏離。
如今易痕麵罩一除,她們便被那英俊的長相所吸引,他眸光淡淡,看不出悲喜,隻偶爾低頭看他懷中的姑娘時,眉宇間會現出一抹柔色,明明身份敗露後就要麵對整個思微界的追殺,可他的表現卻如此從容,仿佛那些對於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這樣的人,實在無法與五十年前的殺人惡魔聯係起來,她們甚至覺得,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個人一定不是五十年前那個惡人。
她們的思緒馬上被薑逸的聲音給拉了回來,心中不免慚愧,修道之人豈能因色相而失了心誌,況且在易痕卸下偽裝之時,有三位定力不足的師兄,因未能控製好情緒,已被卷入翼屏區。
如此情況比全軍覆沒要好多了,薑逸迅速命剩下的二十餘人結成三個陣型,共抗空中的三個翼人,和麵前的易痕。
而空中的甕等人,都露出猙獰之相,畢竟已經是最後一日,他們白白浪費了這麼久,布下此局,卻功虧一潰,若是這最後一日都抓不住,靠這些修者提高功力的想法也就算了,若是連那個死丫頭都無法弄回去,那他們可就要倒大黴了。
竹竿以最快的速度向易痕衝去,從一開始,他原以為抓那個小丫頭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於是便派了修為略低的甕去,因為甕的法力擅於隱藏氣息,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蓮門,卻不想這小子半路殺出,借一個古怪的背後人,將甕給退了下去。
當他和千變知道甕竟然事敗,便嘲笑於他,甕氣不過,當場與他訂了賭約,若是他能將那丫頭帶回來,甕便心服口服了,卻不想,自己也是屢次失手。
眼前的這個小子修為雖然略差於自己,但腦筋太過靈活,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便能從中間揪出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想到這些,竹竿不由氣得牙癢癢,便將那群修者丟給甕和千變,準備自己單獨對付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