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隻道是她命大,現在想來,肯定是易痕用了什麼古怪的法子,引得竹竿突然換了位置,這才救了自己。
身下的藍光輕輕拱著她直起身來,她回過頭來,便看到易痕正收回手上結的印,沉靜道,“沒事吧。”
她搖搖頭,驀然看到他肩頭的那抹灰色火焰,心中陡然像被燙到一般,恍然大悟。
當時他與竹竿打鬥時,為了看清所有影火的位置,他一直處於竹竿的上方,就算不小心被掃到火焰,以他的速度,也隻會掃到下盤,而且以影火燃燒的速度,如果碰到一處,立刻全身都會變成粉末,哪還有時間去施結界!她的心裏頓時如明鏡一般。
為了救她,他的肩頭才被染了那抹火焰。
易痕端坐在床頭,不知是被火光炙烤還是疼痛所致,他的額上泌出了點點細汗,正靜靜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回複。
她的喉嚨裏像被哽了什麼一般,難受無比,為了救她,他已縷次犯險,而她呢,自以為是的去救他,卻將他置入危險的境地。
還真是一點用都沒啊,樂小透自嘲道,她定定的站在那裏,隻覺得他肩上的火越燃越旺,刺得她的雙眼睜不開來,閉上眼睛,眼中卻有東西在翻滾,不知不覺中有溫熱的東西順著她的臉頰,滴落下來。
身體四處莫名絞痛,似乎身體中央有一個狼牙棒在不停轉動,切割著她的血肉,她連呼喊的力氣都沒,心中頓時警醒,在那麼危險的時刻,她都努力壓抑著情緒,沒使它能暴發,此時一安全下來,她竟忘記了加諸在她身上的魔咒。
可惜為時已晚,她努力克製,大腦卻越來越沉,最後還是陷入了無知的混沌中。
朦朧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稍一分辨,便知是葉繁的聲音,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是身體就像僵住一般,怎麼都使不上勁。
“如此說來,發生在小透身上的這四次,是一次比一次厲害啊,第一次她的七脈基本無損,可到了第三次,七脈已有感,而這一次尤為更甚,幸好小兄弟及時壓製了下去,我跟你嫂子又恰好回來,否則時間一長,她的七脈會徹底損壞。”葉繁在屋裏踱了幾步,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七脈受損?雖知這裏人修練主要便是修練七脈,可自己並不是這裏人,也不具備修練的條件,怎麼七脈就受損了?
“接下來得小心了,如若發生第五次,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小兄弟,這兩日你就安心在此住著,我跟老頭子在門外設了重重結界,要是發生變故,我們就在附近,也能及時趕回。”蘇華悅耳的聲音響起,聽她的聲音,似乎已將易痕當成了她的小兄弟一般照顧。
“多謝兩位前輩。”易痕的聲音有些暗啞,他本不想多作逗留,現在看來為了小透,他必須得留下來了,他原本從不欠人情,此次卻得欠葉繁夫婦一個大大的人情了。
“我看小透隨身帶的這塊用來留音的水晶,似乎是她用心頗多的一個小物事,可以用法術稍加處理下,做成一個安神平心的東西,令她不會輕易陷入情緒之中。”蘇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