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麼,想想就知道,那四五十年來,他受這種傷的情況肯定很多,所以他才覺得沒什麼,如果不是因為被迫,哪有人會習慣受傷,忍受著那些*破碎的痛。
樂小透有些哽咽,“因為比起恐懼來說,我更擔心你。”
易痕身體一顫,心中湧出難以言明的感覺,這五十年來,顛簸流離中,遇到的人不是欲殺己而後快,便是痛聲指罵,何曾有人這樣看著自己,還說,擔心他。
那人又說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我不會法術,不會醫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而幫不了什麼忙,在這個世界,我真的好沒用。”
“這些就夠了。”易痕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身邊,“兩個時辰後,我便能恢複許多,所以不要擔心。”
想不到他重傷之下,力氣還這般大,輕而易舉就能拉動她的身體,隻是兩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他又能恢複多少啊,難道因為那四十五年的被追殺生涯中,他的恢複能力已經被磨練得這般厲害了?
況且兩個時辰後,還要麵對竹竿的追剿,現在整個泗縣被翼屏區籠罩,根本無法出去,而能夠依仗的修者們,現在也是忙前忙後,根本無暇顧及他們。
就算顧及到又如何,恐怕泗縣的修者中,沒一個是竹竿的對手。
他們兩個中,她是個廢人,而他又受了重傷,唯今之計,隻能好好利用這兩個時辰,讓他做到最大的恢複。
大腦開始理智思考起來,他的傷口還在流血,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止血,就算是有法力,失血過多也是會出問題的。
她將長長的裙擺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跪坐在他身側,將他傷口處的衣物輕輕打開。
破碎的衣料被凝固的血液粘連在傷口上,樂小透生怕弄疼易痕,隻敢一點一點地揭開布料,並且盡量繞開出血的地方。
她低頭認真而又小心翼翼的動作,像一隻小貓輕抓著他的胸口,嘴裏呼出的熱氣,毫無阻攔的噴入他胸前裸露的肌膚上,令他心口發熱,全身血液像被煮沸了一般在體內狂奔。
易痕抓住她的手,“我來處理吧。”
樂小透卻絲毫不覺自己的行徑對易痕造成的影晌,自顧自將他的手輕抹下來,責怪似的說,“你現在是病人。”
那管教的口吻卻叫易痕心裏暖暖的,他極力壓製住休內的熱流,依她所言安靜坐好。
以往受傷時,他根本顧不上皮肉傷,因為危險時刻都人發生,在有限的時間裏,他隻能盡力修複好七個脈位,恢複些法力,而那些外在的傷口隨著時間會慢慢好起來,也就是她會將這些外傷當回事。
不過是衣服粘在傷口而已,她卻如此小心,要是放在以往,他隨手一扯便是,哪需要這麼麻煩,他又不是女人,哪會那麼嬌弱,那點疼痛對於他來說,比螞蟻咬一口重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