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地道,直指本心,說出莫如山的根本目的所在。
聞言,張一龍臉色大變,驚疑不定,向著好友問道:“如山,這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救我的原因隻是為了這個血之領域,你快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那小子騙人的,快說。”
莫如山臉色也是微微一邊,看向千月眼神有些複雜的意味,歎道:“千月閣下果然不是一般人,機智出眾。一龍兄,對不起了。”
這一番話之中雖然沒有清晰表明千月所說之話的真與假,但對二人所說的已經是間接表明了乃是真的,莫如山的確對張一龍的血之領域有謀奪之意。
張一龍臉色身為煞白,絲毫沒有半點血色存在,甚至眼神也略有渙散。
被身心信任的老友所圖謀與算計,饒是他為半神強者,但也有些承受不住,那種打擊,是源自於內心情感之上,不是說修為強大的人情感方麵也相應強大的。
“哈哈哈……想不到我張一龍以一生相交之好友,以身心信任之好友,竟是如此。”
張一龍束發冠帶砰然爆裂,長發披散亂舞,癲狂大笑,但笑聲之中卻是充塞無盡令人悲愴的哀涼與淒酸。
包括千月在內,所有人都沉默,都能感受到那一份悲涼,不亞於被至親之人背叛。那般感受,可令人癲狂,可令人心酸,可令人心死。
即使這張一龍手段卑鄙,偷襲於人,但那份哀傷之意卻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不是作假的。
莫如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也隻是微微閉合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黯然歎氣,轉向千月再次抱拳:“千月閣下,莫某還是願意以方才所說的條件,換他之不死。”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愣。現在莫若山與張一龍算是決裂了,也無法再圖謀對方身上的血之領域了。這一次,很清楚就是莫如山自感辜負了對方信任,傷害了對方,有所虧欠,真心實意地希望幫助張一龍。
千月略一沉默,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哈哈哈……莫如山你這個老賊子,誰要你的施舍救助,給老子滾。還有你這個小混蛋,難道你真的自大認為憑你也能收走老夫的性命麼?不過隻是一個乳臭味幹的小混蛋而已。既然想要謀奪老夫的血之領域,那麼就要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張一龍指著兩人癲狂大笑嗬斥道,渾身通體散發無盡的血光輝芒,那被暗金色血元壓迫的血之領域竟然在刹那間無比瘋狂地暴漲起來,便是暗金色血元也被反壓得推開數丈之外。
千月眸光微微一凝,這張一龍居然是癲狂得以燃燒生命性能為代價,獲得遠強大於現在的力量。
這一招便是方才對付千月,性命受到威脅也沒有使用出來,現在無比悲哀之下卻是使出來了,可想而知心中的悲傷有多重。
莫如山微微一歎。
一刹之間,張一龍借著這般龐大的代價,將一身修為不斷地急劇提升起來,短短片刻時間已然是突破數個等級,由半身第一重天巔峰直接達至半神五重天之境。這等實力,哪怕就是比之諸多一流勢力之主也要強橫。
因為半神之境九重天,每一重天之間的差距都是比先天之境要更大,連續攀升四個重天的階位,這其中所消耗的生命潛能何等龐大,隻怕也要一個甲子的壽元。
幾乎同一時刻,受到強大氣息的激發,漠河閣之內隱隱約約浮現一個巨大的陣法,包裹四層樓閣中央通頂之處,隔絕開來。
很顯然,漠河閣當初創建之時也考慮到這種情況的出現,而觀現在,這個考慮無疑是極為正確的。
千月、莫如山、張一龍均是被陣法包裹在內,隔絕外界,以免逸散的力量波及漠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