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無盡的等待中已經消耗了不少的氣力,如今的支撐已經是在透支著她最後的精氣,麵前白衣飄飄的姑娘並不如表麵看到的一般清澈無暇,暗淡的眸光深處好似隱藏著無線壓抑的風暴,好像能夠隨時奔湧而出,將她吞噬殆盡。

敖寸心的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默默地和麵前的女子對視著,突然她輕笑出聲,眼中滿滿的包含的都是笑意。一襲白衣,如花的容顏,遠遠望去是那飄渺的感覺,以及……出現在水中的她……她好像有點明白了……更何況她一直是聰慧的女子。

敖寸心的用手指輕輕地梳理著垂落下來的發絲,比起麵前一身雪白長裙的女子,身著蠟染短衣,滿身銀飾的她更像是一個蠻苗女子。敖寸心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你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她輕咳了,兩聲,“我來到這裏隻是機緣巧合,上天垂憐讓我自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了天代他們姐弟二人才不至於無處可去。”敖寸心仿佛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一般,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努力撐起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了,隻能幹澀的扯了扯嘴角,“姑娘,你看我這副破敗的身軀,又能做什麼危害寨子的事情?”敖寸心說道此處內心有些戚戚然,不知為何總感覺心中空了一塊兒。

“我的身子已經破敗至此,也不知道……敖寸心捂著臉哭了出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了。”敖寸心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透過指縫偷偷地觀察著對麵的女子,兩人相隔的不遠,她能清晰地看清楚她的表情神態,細微得變化也能收入眼底。

白衣女子懷疑的望著敖寸心,就這麼過了有一刻鍾的時間,敖寸心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下去了的時候,才聽到了一聲悠悠的歎息:“世間最苦莫過癡情女。”“你,也看開些吧,所有的一切都是緣啊。”

白衣女子的眼底深處隱隱的暗流好似散去,隻是微微的仰著頭,空洞的望著上方。周圍一片沉寂,可是敖寸心好像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和淒恍。

片刻之後白衣女子才回過神,注意到還癱軟在地上的敖寸心,她甩出一個小藥瓶扔到敖寸心的麵前,“吃下吧,這樣你能撐的有人來救你。”說完又發出令人戰栗的笑聲,“哈哈哈,又有誰能來救我呢?誰能來救我?”

敖寸心撿起麵前的藥瓶,觸手的溫潤,一摸就知道是好東西,這讓她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打開瓶蓋一股清香的氣息傳來,敖寸心沒有遲疑直接吞了下去。她這麼爽利的動作讓白衣女子側目。

“你倒是不怕死。”她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當初,我也是如你這般不防備人的。”她扭過頭望向敖寸心,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就叫我阿孟好了。許是不關心,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她沒有詢問敖寸心的名字,隻是自顧的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就如同敖寸心的猜測一般,她確實是她所聽到的故事的女主角,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這個故事在苗寨流傳了許久,久到沒人能記得最初的時間了,她愛上了外來的男子,這在當時是不被允許的,因為他們隻能接受內部通婚以確保血統的純正和族人的安全。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著故事的主線進行著,敖寸心不感興趣卻也強打著精神聽著,雖然有了阿孟給的藥水,可也不能迅速的回複精神氣力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