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首歌詞說開並代序(1 / 3)

第一次張冠李戴就這樣自然地發生了,“信徒”這個名字漸漸不被人知曉,而將其歌詞冠以“六世達賴喇嘛情歌”的題目。之後,題目成了作品屬性,就如同《道德經》與《老子》並存一樣。

而那首原名是《六世達賴喇嘛情歌》的歌詞,卻確實有倉央嘉措的身影,這首歌詞將其多首意味相近的詩歌整合在一起,並經過了刪改和添加,形成了一首與原作基本無關的歌詞。

第二次張冠李戴,則完全是在第一次文字誤會上的有意行為。這次是一支在青年群體中較有影響的樂隊的重新演繹,它將朱哲琴的兩首歌——《信徒》與《六世達賴喇嘛情歌》融合在一起,並加入了另一首真正的詩歌,形成了一首新作,叫作《倉央嘉措情歌》。

據說這種大雜燴的拚盤歌詞,也曾經由某位年輕的活佛演唱過。

於是,“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成了倉央嘉措詩歌中的一部分——雖然,倉央嘉措跟它沒有任何著作權與署名權的關係。

其實,如果仔細地比照《信徒》與業已被學界認定的“倉央嘉措情歌”,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它們的文字風格完全不一致,《信徒》的修辭之複雜、意境之優美、文字之洗練,在“倉央嘉措情歌”中完全找不到一丁點兒影子。

真正的“倉央嘉措情歌”,最早出版於1930年,漢文版本的著作權屬於我國藏學藏語研究的前輩於道泉先生。這本書版本名號為“國立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單刊甲種之五”,書名《第六代達賴喇嘛倉央嘉措情歌》。

它開創了倉央嘉措詩歌漢譯的先河,此後,有1932年劉家駒本、1939年曾緘本和劉希武本等。而且這幾個版本間,也有互相影響的痕跡,再其後的版本,幾乎都是以上版本的“潤色本”。

而在這些版本中,從來就沒出現過“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但它的流傳確實太廣,讓人以訛傳訛,直至今天,可以預見的是,它還會誤傳下去。


·二·

一個更值得探討的問題是,倉央嘉措算不算一位詩人?

做這個判斷,首先我們需要知道他寫過什麼詩,寫過多少首詩,以及這些詩的質量如何。

目前學界認為他是寫過詩的,但寫了多少首,沒法認定。

對倉央嘉措詩歌數量做了詳細統計的,是我國藏族文學研究的開拓者佟錦華先生,他在《藏族文學研究》一書中曾提到:

“解放前即已流傳的拉薩藏式長條木刻本57首;於道泉教授1930年的藏、漢、英對照本62節66首;解放後,西藏自治區文化局本66首;青海民族出版社1980年本74首;北京民族出版社1981年本124首;還有一本440多首的藏文手抄本,另有人說有1000多首,但沒見過本子。”

而上文提到的於道泉譯本、劉家駒譯本、曾緘譯本和劉希武譯本,在詩歌數目上根本無法統一,誰也說不清楚截至20世紀30年代,民間流傳了多少首倉央嘉措詩歌。

第一次張冠李戴就這樣自然地發生了,“信徒”這個名字漸漸不被人知曉,而將其歌詞冠以“六世達賴喇嘛情歌”的題目。之後,題目成了作品屬性,就如同《道德經》與《老子》並存一樣。

而那首原名是《六世達賴喇嘛情歌》的歌詞,卻確實有倉央嘉措的身影,這首歌詞將其多首意味相近的詩歌整合在一起,並經過了刪改和添加,形成了一首與原作基本無關的歌詞。

第二次張冠李戴,則完全是在第一次文字誤會上的有意行為。這次是一支在青年群體中較有影響的樂隊的重新演繹,它將朱哲琴的兩首歌——《信徒》與《六世達賴喇嘛情歌》融合在一起,並加入了另一首真正的詩歌,形成了一首新作,叫作《倉央嘉措情歌》。

據說這種大雜燴的拚盤歌詞,也曾經由某位年輕的活佛演唱過。

於是,“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成了倉央嘉措詩歌中的一部分——雖然,倉央嘉措跟它沒有任何著作權與署名權的關係。

其實,如果仔細地比照《信徒》與業已被學界認定的“倉央嘉措情歌”,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它們的文字風格完全不一致,《信徒》的修辭之複雜、意境之優美、文字之洗練,在“倉央嘉措情歌”中完全找不到一丁點兒影子。

真正的“倉央嘉措情歌”,最早出版於1930年,漢文版本的著作權屬於我國藏學藏語研究的前輩於道泉先生。這本書版本名號為“國立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單刊甲種之五”,書名《第六代達賴喇嘛倉央嘉措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