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德夫人
致親愛的莫德的夫人:
我帶回來一個男孩,莉莉特、凱爾特和卡索十分開心,他們一直希望有更多的夥伴加入。但我本是不想把他帶回來的。
您知道,我向來討厭在雪天出門。寒冬時節的空氣中漂浮著一層冷塑膠般的氣味,讓人覺得比平日惡心百倍。但我必須去南區買食物。平日幾乎不出門的辛西爾要求和我一起去,這讓我覺得奇怪,不知道會有誰喜歡雪天,即使無用的東西被埋沒。
我跑得飛快,辛西爾也緊隨其後。我來這兒已四年,辛西爾比我還多三年,但屋裏負責采購的是我,七歲的我,而不是十四歲的辛西爾,或者九歲的莉莉特,我想夫人您是不是要考慮這件事情呢。
在回來的路上,辛西爾告訴我有一條可以躲開地麵雜亂人群的深層地下通道(這意味著不會有一點垃圾和難聞的氣味)。我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他的路。現在,不,應是當時我就開始後悔。那條路太光滑,路麵上是冰層還有碎裂的冰屑,然後我看到那個男孩。
是辛西爾堅持把他帶回來的,他扛著一個會浪費口糧的人,而我,背著全部六個人的食物。
回到屋子以後辛西爾讓男孩躺在自己床上(我把他打昏了)。最後還是把他留下來了,但不知何時會再次醒來,我下手重了一點兒。
現在是次日清晨,向您道一個晚安。不知您什麼時候會回來,願平安。
1984年11月10日
【刪減版】
致親愛的莫德的夫人:
流星街提前入冬。我和辛西爾在購置日常的途中帶回來一個男孩。地點在以莫特街區的深層地底。被發現時當事人清醒,給我留下了一道大概永不會愈合的傷痕。
多數人讚成後已將他留下。
1984年11月10日
☆、第四十四頁
這是我所能想到感受自己真實活著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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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交給你了,辛西爾。”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關上門離開房間。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這個混蛋。我多麼想說出這句話,但無從發泄。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樣強烈的感情,為什麼這家夥就是和我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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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來,百葉窗沒有拉上,微弱的光芒在這時卻讓人覺得極度刺眼。床上一片混亂,白色的羽毛散落著,眨了眨眼睛,試圖翻了一個身,頓時覺得全身酸痛。我眨了眨眼睛,在腳著地的一瞬間停了下來,向下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哀歎。
隻清掉滿地鮮血而忘記扔了屍體。
可惡。
光著腳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整整兩層隻放著一袋麵包片、幾個西紅柿和幾十瓶水。慢吞吞地在做三明治的間隙泡了一杯濃茶,坐到沙發上打開國際新聞網頁,九月份的友克鑫市的拍賣會占了頭版,不知道政府怎麼會同意刊登這樣的新聞,實在沒什麼有趣的。
看來隻能再去圖書館消磨時間了,昨天那本亞瑟語的初級書還沒看完呢。
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我把頭埋在抱枕裏打了一個哈欠,輕聲走到門口,在我看來,這扇門就如透明的一般。與我麵對麵的是一個女人,齊腰的黑發紮成兩束垂在胸`前,沒有化妝的臉色顯得有些憔悴但有一種素雅的感覺,她就那樣站在這兒,手中拿著一遝類似於宣傳單的紙張。
“請等一下。”我很快地跑回房間,取出左手第一個抽屜的照相機,又回到門口。她依舊在我的門前靜靜地站著。按下快門鍵,我拍了好幾張後拉開門。
“請問有什麼事情麼。”我撐著頭靠在門檻上。
“希望你可以幫我尋找這個人,”她遞過來一張‘傳單’,“他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家人?我接過來,掃了一眼。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在哪裏。”對方似乎驚訝於我的提問,但很快便答道,“雷斯垂德爾,優路比安大陸的.......”
“你為什麼要找他?”
“他奪走了我重要的東西。”
“唉~”我上揚了聲調,笑了笑,“是你的心呢還是你的心呢。”女人將手放在嘴上。滿臉驚訝。
“你沒否認呢,”我突然停下動作,對方也隨著我靜止在原地,身子向前探去,一把將她拉進房間,關上了門,不待她反應便將她打昏了。那一遝傳單隨手放進攪碎機裏,上麵隻有迷失之人的臉。
我蹲□,靜靜地看著女人的臉,疑惑依舊殘留著。雖然我很想多次使用她那漂亮的外表,但是,庫洛洛·魯西魯是隻屬於我的東西。就如同我正使用的這張男人的臉上。
在我厭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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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由遊走在白天與黑夜中的人,穿過黎明的薄霧伸手為自己披上黑暗的紗衣。
我是辛西爾,不死之身。
☆、第四十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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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遊戲好玩兒嗎?”站在世界上著名的玻璃之城的銀行裏,我一邊填著取款單一邊對站在另一個窗口前的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