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心思如電轉,這發源地,為何有人?
聽他語氣,還十分古老,難道是某個隱世不出的前輩。
心中有一種直覺,這林海,這突滅之火,和這人有難解難分的關係。
“從何處來?”
夏南海渾身一震,下意識要說謊,他的出身可算不上太好。“我從……”
“不要說謊。”
夏南海滿頭大汗,硬著頭皮。“我是全性中人。”
“全性?”
“前輩難道不知道全性是什麼?”夏南海心中一動,微聲問道。
“我是問你從哪裏來,不是問你哪門哪派。”
夏南海登時愣住,他誤會了李觀雲的意思,此時,又有直升機的呼嘯,他麵色狂變。“前輩,危險。”
“何來危險?”
“有人追殺我,前輩,還請搭救晚輩一命,來日一定會報答前輩。”夏南海連忙躬身。
時年天下初定,仍有亂世之象,異人界本就實力大損,更風聲鶴唳,大小門派急欲自保。
恰八奇技走漏風聲,引得天下異人門派群起而圖之。
一年過去,幾家歡喜幾家愁。
全性乃千年邪派,未圖得八奇技,但得來情報,知起源在山穀中,派人來探查。
然而,並不隻有全性派出人馬。
“何人?”
“王家,他們明明都有八奇技之一,還貪圖更多的奇技,他們是一群無惡不作的豺狼,前輩。”
“你在試圖影響我的判斷。”
“晚輩不敢。”夏南海連忙低頭。
他是心思活絡之輩,方才和李觀雲交談,猜出他連全性是什麼都不明白。
隻是不知為人是正是邪,於是故意攛唆,看李觀雲聽到王家‘惡名’,會不會有所情緒。
結果讓他失望了,這位前輩,毫無表示,聲音從未起伏,更看出他的小算盤。
夏南海猶豫片刻,心中一狠,看來不來硬的,是不行了。
當即屈膝一拜。“前輩,晚輩懇求救我。”
“坐下即可。”
夏南海依言坐下,仍是惴惴不安,心裏打鼓,暗襯。
‘這前輩看起來很牛的樣子,到現在,甚至沒有轉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牛,還是說裝出來的?’
他坐立不安,但好歹李觀雲在前,心裏抱有幾分希望,直到直升機放下一架軟梯。
王家來了四人,看到那為首者,夏南海麵色煞白,兩股劇震。“前輩,我們快跑吧!”
“哦?為何要跑?”
夏南海欲哭無淚,這前輩真是心大啊。
也是,蹲在山窩窩裏苦修,眼界有所局限,格局不太夠,自然不知道來人的厲害。
“前輩,那是王家中青一代三大高手之一——王勞歸,十年前就已名震一方,放眼整個異人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大高手,我當然不是懷疑你的實力,但是趁他們還在下落,我們快跑吧!”
夏南海說罷就抬腳,“你在這穀中應該有些時日,哪裏比較好躲?咱們動作快一點。”
說著說著,他心裏也在罵娘,難怪一擊就能擊落他們乘坐的直升機,王家來人,竟是這麼個大高手。
看到王勞歸那張臉,夏南海撞牆的心都有了。
至於李觀雲,不是夏南海輕視,實在是王勞歸名頭太響。
一時盛名,恐難副之,十年盛名,絕非空談。
便是身在全性,夏南海也能數出王勞歸幾場大戰,王家神塗,出神入化。
而李觀雲,看上去是個前輩,但異人界說小不小,說大不大。
隨便鑽個深山老林,就能遇到可以匹敵王勞歸的人物,夏南海自己都不信。
有王家後輩王木叫囂。“想跑?你們兩個,乖乖等在那裏,歸叔或許能饒你們一條性命。”
夏南海麵色通紅,剛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一副想跑又不敢跑的樣子,著實是滑稽非常。
“遠來是客,卻頗無禮。”
正在下落的四人微愣,夏南海滿頭大汗。‘前輩,我是自身難保,你可不要作死啊。’
那王勞歸,離地有十米,飄然落下,氣息不散。
三名後輩讚不絕口,王勞歸微微頷首,放目背影。
片刻,三人也落,王木不耐,略過夏南海,望著背影。
“你是誰?歸叔在此,還敢裝神弄鬼!”
“小木,不得無禮。”王勞歸擺手。
王木麵色微變,他也不是愣頭青,能讓歸叔謹慎,必有幾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