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保持緘默是什麼意思?”我說。
“六年前發生的事。”
“什麼事?”
他沉默了幾秒鍾,說:“他太太和他太太的情人之死——那人是個巡回歌手。這件事發生在波利湖杜瓦托的夏季別墅裏。”
這回輪到我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昆比打破僵局問他:“可是剛才你告訴我們他太太六年前離開了他,不是死亡。”
“我說了嗎?哦,是的,我想我是說了。這謊我說了很多次,說了好幾年。杜瓦托太太和她的情人死在波利湖是千真萬確的事。”
“他們怎麼死的?”
“窒息而亡。事情發生在六年前,那是九月裏的一個星期六。當天早上,杜瓦托臨時決定到別墅去小住,那時他正在寫一本書,他沒什麼靈感,認為換個環境也許有所幫助。八點鍾,他單獨開車上山,我還有瑣事要做,所以一小時後,我才開自己的車跟上山。當我到了別墅的時候,我目瞪口呆,杜瓦托和兩具屍體在一起,一具是到南部去旅遊的杜瓦托太太,另一具是個男人,兩人都一絲不掛。杜瓦托說,他抵達別墅時,裏麵全是瓦斯味兒,等他打開門窗驅散毒氣後,才發現他們倆陳屍在那兒。他說,那是意外的慘劇,臥室的瓦斯管居然漏氣。”
“你相信他所說的嗎?”我問。
“是的,我當時嚇呆了,不相信杜瓦托太太會做出這種事,她年輕、美麗、高貴、典雅……”
“杜瓦托怎麼處理這事的?”
“他十分冷靜。我提議報警,他不同意,他說那是醜聞,報紙一宣揚會影響他的聲譽和前途。他說我們自己可以處理屍體,隨便在湖邊找個地方埋掉就行。對外就說杜瓦托太太的失蹤是由於婚姻的不和睦,她離開他回波士頓去了。他說沒有人會查問這件事,因為他們沒有親戚朋友,而且憑他的地位,也絕對沒有人問。結果證明他的推斷是正確的。”
“這麼說你把這秘密保守了六年,直到現在為止。”昆比說。
“是的。”
“如果你離開他的話,他會對你來取什麼措施?傷害你?”
克勞德疲憊地點點頭:“他說要殺死我。”
現在答案似乎明朗了,我立刻說:“杜瓦托太太和她的情人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他謀害的?”
“是的,他到了別墅發現他們正在床上,他氣得火冒三丈,自尊心大為受傷。他認為自己妻子的過錯不可饒恕,必須以快速的方式處以極刑——這就是杜瓦托的為人。他先用拳頭打昏了他們,然後又用枕頭讓他們窒息而死。就在這時我到了,他就用瓦斯漏氣來搪塞我。如果我不相信那說詞,如果我不聽他的計劃,他說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就在那地方下手。”
“因此他一威脅你,你就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抓起頭骨砸他的頭。”我說。
“不完全是這樣。”克勞德說,“我覺得他的自白簡直惡心透頂,又憎恨自己參與了這樁醜惡的事;我發現自己討厭他,我要讓他吃點苦頭。可是,我不是生性凶殘的人,實際上我隻是個懦夫,如果不是他又做了一件事的話,我不可能會動手。”
“等等,保持緘默是什麼意思?”我說。
“六年前發生的事。”
“什麼事?”
他沉默了幾秒鍾,說:“他太太和他太太的情人之死——那人是個巡回歌手。這件事發生在波利湖杜瓦托的夏季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