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吼,隱隱約約的,讓人不知是幻聽還是真實,但怒氣卻是真實的,每個人的心底都似乎被那吼聲激起了一層波瀾。
過了許久,那強光慢慢的減弱,湖邊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霧氣,最先清醒過來的幾個村民大著膽子摸到了湖邊,如此大的陣勢原本讓他們都以為末日來臨了,現在看來威力卻不如想象般的大。
湖水明顯的少了一半還多,地上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匪徒的身體橫七豎八的散的到處都是,焦成了一塊塊兒的炭,如果有明眼人仔細查探一番,會發現這些匪徒並非死於灼熱和撞擊,而是在撞擊發生之前他們的內髒就已經被嚇破,碎成了一團漿。
越來越多的村民聚了過來,大家開始忙著找那對夫婦的屍體。沒人注意到那霧氣不是漸漸消散的,而是在稀薄了許多之後緩緩上升,漸漸化成了五股,眨眼間飛向了不同的方向。
丈夫的屍體極其艱難的通過一個小小的特征被辨認了出來,而找到那位母親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個嬰兒還在微微的啜泣。盡管他的身上滿是血跡,盡管他周圍的一切都化成了焦土,這個孩子竟然活著!
一雙大手撥開人群,身高足有兩米的武連看到這一幕,呆立在那裏良久沒有說話。人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悲痛,那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感覺,半個月來,這對夫婦就是住在武連的家裏。
短短十幾天,小餘嵐的父親便和武連以兄弟相稱,那種一見如故,言語怎能形容。
“兄弟,都怪我啊!”
武連悔恨,他本該送送他們,送的再遠一點,隻因為今天要趕去城裏,他隻是送到了村口,當他感覺到不對勁往回折返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這個壯碩的漢子陷入了恍惚,這些日子的場景回現在他眼前。
他們舉杯對酌,他們飯後的閑聊,天南海北,他們相約的日後重聚,都沒了。
一個鄉親把孩子抱到他的麵前,這時武連才緩過神來,對啊,這時候要緊的是孩子,要緊的是以後也能讓孩子過上好日子。孩子沒有受傷,隻是醒了,大眼睛眨巴著看著周圍這麼多人。
武連顫抖著接過孩子,生怕自己手上的厚繭會弄疼這個小生命,看著他,說不出話。從這天起,小餘嵐有了一個大伯,一大堆叔叔嬸嬸,還有一道讓他小小童年蒙上一層陰影的“傷疤”。
沒人知道孩子背上的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也沒人知道它什麼時候能痊愈,村裏的老人都來看過,說這更像是個紋身,紋的是什麼倒是認不得,有說像鳥,又有說長著牙不是鳥……
武連笑著把鄰居們送走,自己在屋子裏卻也犯起了愁,怎麼能給孩子把這道“傷疤”治好呢?
好在隨著餘嵐的茁壯成長,身子雖然瘦弱倒也是沒病沒災,活潑開朗。武連人緣好,龍源鎮都是出了名的,沒有人知道這個大漢到底有多少力氣,隻是從沒見過他舉不起來的物件,鄰裏鄉親誰家有什麼重活求到他,他也毫不推辭。曾經有過外地流竄來的強盜,武連擋在村口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收拾掉了那幾十號人,連個傷口都沒留下。十裏八鄉都敬重他,村民們對餘嵐也像自家孩子一般。
是怒吼,隱隱約約的,讓人不知是幻聽還是真實,但怒氣卻是真實的,每個人的心底都似乎被那吼聲激起了一層波瀾。
過了許久,那強光慢慢的減弱,湖邊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霧氣,最先清醒過來的幾個村民大著膽子摸到了湖邊,如此大的陣勢原本讓他們都以為末日來臨了,現在看來威力卻不如想象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