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忽而透徹,情況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雖然,這些人因為事先就被易煜給剝幹淨了,所以易煜事事都不再與他們通氣,讓他們對時下的局勢摸不太清,但是怎麼說,這些人對這其中的事情,一定是比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明白。
即便易煜現在看著好像沒挖出什麼東西,但這似乎並不代表易煜就一定能成為一條漏網之魚,尤其是……他跟不知道易煜到底有什麼絕對不能被挖出來的東西。
而現在,在座的這些人,根據自己的門路,把一直跟在易煜身邊不肯脫身的兩個左右手,想辦法給撈了出來。因此,也從他們口中得知,這次事情易煜心裏其實早有定數,也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現在隻等收網。
但,顯然,這些糙漢子看著雖糙,但心裏還是有想法的,這兩人告知於他們的,到底是真的,亦或者隻是易煜讓人轉達的安慰他們的話?
接下來,包間裏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良久之後,武彪忽然看著孫韶道:“小子,聽了這麼久,說說你的想法。”
幾乎武彪開口的一瞬間,房間內所有的視線都彙聚到了孫韶的身上,饒是自覺內心一直足夠強大的孫韶,在這一刻也難免不怵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那一下,隨即,孫韶穩了穩心神,挑著自己知道,而這糙漢子可能不太了解的地方說了一點。
比如易煜過年的時候就知道西南那邊會有肅清活動,然後活動最後會波及h市;又比如他和易輝幫人給易煜傳過一次口信,那次口信的大概內容一類的。
至於孫韶自己的想法,孫韶覺得,自己說完這些,這些看似粗糙實則精明的漢子們應該立即就不再需要了。
果不其然,孫韶說完這些後,這些人以一種極為複雜,好似嫉妒又好似無奈的眼神再次審視了他一遍後,又各自陷入沉默,最後,其中一人站起來,刷刷地幾大步走到門口:“我差不多懂大哥的意⑥
他看易輝這副樣子,心口處抽抽地疼了一下,快步走過去,伸手握住易輝的手,緊緊地握了握。
經由孫韶這一動作,易輝才陡然回神,低頭看了一眼孫韶,眼裏的光才慢慢地回來了,孫韶微微撇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那位律師。
張口,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叫我崔棋就行。”對方適時開口。
孫韶從善如流地點頭,“崔棋。”
崔棋看孫韶過來後,易輝的情緒很快平複,心裏有了計較,不由多看了孫韶幾眼,然後再次將事情說了一遍。
起先說得是易煜和當前的一些情況,孫韶聽了,心裏暗道,和他之前從賀六那邊聽到的也沒有什麼大的差異,和易煜分攤h市地下勢力的幾個頭目基本算是倒台倒定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的各種犯罪證據基本都被挖出來了,不出半個月肯定要被起訴。
而易煜的情況則依舊在膠著中,所以那邊的人已經不顧底線,開始從各種地方挖證據了,不但易輝被拉了一腳進去,現在各種和易煜有點關聯的,都要接受調查。
所以掛在易輝名下的野騰馬也將接受商業調查,各種資金來源問題和稅務問題,凡是可能的,都要被清查一次。
如果再查不到,再不過不久,大概孫韶和孫母也會被牽扯進去。畢竟,不管是套著一身製服的,還是已經落馬注定要付出代價的,誰都不會甘心放過易煜的。
易輝聽到這裏,眉頭再一次蹙起,索性崔棋緊接著便說,孫韶和孫母畢竟牽涉不大,隻要按程序來,關礙不大。
就在孫韶暗自狐疑,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他進來的時候,看到易輝的表情是那麼的……
沒等孫韶疑惑多久,崔棋話鋒忽而一轉,“雖然,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但等到現在,我也差不多知道,他肯定是已經率先布置好了,想從涉黑這一類上去抓他小辮子,肯定不行,但是……”
孫韶感到身旁的易輝身體一僵,頓時知道,這才是重點。
據崔棋所言,他和易煜認識十多年。
比之易煜和易輝來說,也許是幸運,也許是更不幸,他遇到易煜的時候,正是易煜剛從孤兒院裏出來,而他那時也不過比易輝大兩歲的年紀,卻已經在外靠拾荒來維持生計了,家裏還有一個癱瘓的母親。
一次偶然,兩人相遇,可能是崔棋讓易煜想到自己還在孤兒院裏等著自己回去領他出來的弟弟,所以幾次偶遇後,易煜便也順手照顧起崔棋,一來二去,兩人關係應該也不淺。
而後兩人相處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