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唯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一下自己的心情,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的四周早已是危機四伏了。現在,居然連飯菜投毒的戲碼都上演了。由此可見,她已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太久。

將變黑的銀針重新收拾好,遞給了阿采。

“去找個沒人發現的地方,扔了吧,千萬別聲張出去。”

“扔,扔了?”阿采不懂這其中奧妙,隻當自己辛苦找來的針,就這樣白白扔了怪可惜。可是針頭無緣無故的變黑,再看姚唯的表情,她再單純也知道是有什麼貓膩。訕訕的接過姚唯遞來的布團,擰著眉道:“為什麼就變黑了呢?真奇怪。”

姚唯知道她不懂,怕她等會因為好奇拆開看,便多囑咐了一句:“千萬別打開,隨意找個小土坑埋了就成,快去吧。”

“嗯,好!”

看著阿采跑出去的背影,姚唯非但沒鬆氣,倒是因為桌上的一桌飯菜而苦惱起來。若是她不吃,被退回去,又怕別人吃了,她又不好明目張膽的說裏麵有毒藥。隻能先將阿采帶來的飯菜端到一邊的小案幾上,因為剛剛毒藥的事情,她這會整個人都有些杯弓蛇影,盯著盤沿細看好久。

阿采回來了,姚唯就招呼著她吃飯。剛剛被毒藥驚嚇,加上兩頓沒吃,姚唯有些挺不住了。兩人很快就解決完了一食盒的飯菜,吃完後,姚唯力氣也回升了。走到飯桌前,看著那幾份精致飯菜,冷笑一下便伸手全部揮到了地上。

“稀裏嘩啦!”一陣響聲,嚇得阿采直驚呼。

“小姐!你——”

看著一地狼藉,姚唯隻靜靜的轉身對阿采說道:“你千萬不要動這些東西,等會找人來收拾,讓她們收拾了就全扔了。”

“······是。”

由於剛剛掀桌時不小心,被菜油濺到了,姚唯便打發了阿采去叫人,然後自己進了內間去換衣服。她敢說,那個投毒企圖殺她的人,就在這個府裏!

盡管敵在暗我在明,她覺著也有必要穿著漂亮衣服走一圈,宣告一下自己還沒陣亡。有時候打草驚蛇未必也不是好事,起碼也能亂了某些人的陣腳。⊥思⊥兔⊥在⊥線⊥閱⊥讀⊥

若是換了以前的姚唯,可能早已是大亂了。不過鑒於這次別人下毒都下到她的吃食裏來了,她再無動於衷是不行了。

換好有些繁雜的衣裙,她就出去了,正好碰上打掃地麵的幾個小丫鬟。有些過意不去的歉聲道:“麻煩你們了。”

幾個丫鬟忙誠惶誠恐的回禮,倒是阿采一見姚唯換了衣服,立馬就眼睛一亮,欣喜道:“小姐是要去看主人嗎?”

姚唯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隻說了一句“一起走吧”,就出了門。

一路上,姚唯還是在擔心洛歧的傷勢,大半天了也沒人來知會她一聲,猜想他可能還昏迷著。人心都是肉長的,洛歧為了救她才受傷,她理所應當要有些表示。加快步伐走到他的住處,剛一進門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啊!”

“小姐!”

她身姿不穩,被那陣衝力撞的往後一仰。幸好身後還跟著一個阿采,快速的扶住了她。驚魂未定的站好來,才發現和她對撞的是一個麵孔有些熟悉的丫鬟。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麼回事?”

姚唯本想揮手說無事的,結果卻被突然冒出的嚴肅聲音打斷了,三人俱一震扭頭看去。果然就看見大管事的一臉寒霜,繃著臉看著她們。除了姚唯,其他兩個似乎還要更怕,瑟縮著肩臂不敢說話。

姚唯幹咳一聲,輕聲道:“沒什麼事,隻是剛剛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不知洛公子此時如何了?”

隻見大管事濃眉一挑,麵目不悅道:“主人方才剛剛醒來,老奴正打算遣人去請小姐呢。”

“醒了?那太好了,我進去看看吧!”呼,不得不說,在聽見說洛歧醒了的那一刻,姚唯渾身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既然醒了,那就說明是沒事了,她也能心安些。

管事帶著姚唯進了內間,迎麵而來就是一股刺鼻的姚唯。昨夜還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洛歧這會正靠在床畔,由丫鬟喂藥。一身雪色單衣,稱的原本就白淨沒血色的膚色更加慘白了,天庭飽滿的額間滲著細微的冷汗。在目光觸及到姚唯的身影時,驀然就一亮。

“唯唯······”嘴皮輕動,下一秒就毫無預兆的喚出了這兩個字來。

姚唯有些不知所措的頓了頓步,昨夜他生死不明時,也是這樣喊著她的名。見姚唯不動了,原本一臉期翼的洛歧,不禁臉色淡了幾分。扯著嘴角,虛弱的笑笑,就朝姚唯招手示意她過去。

姚唯下意識的就走了過去,喂藥的丫鬟早已退下,管事的將其他人也清了出去。室內就餘下他們兩人,一時之間靜的出奇,姚唯有些不安的攥著裙擺。

“昨晚······謝謝你!”這是她遲來的道謝,一命之恩的謝意。

“嗬嗬。”

他的輕笑引來姚唯的注目,隻見他不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