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婉卿妹妹時,是一個冬天,自己那時還小,還在詫異地盯著身旁突然多出來的爹爹,自己明明記得自己是有娘的啊,娘還給自己唱歌,娘還教自己武功,可是身旁的那個爹爹,一臉像木板一樣嚴肅,除了讓自己練武,還是練武。

窗外的雪下的很大,呼呼的,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蓋住,透過窗戶我看見一個穿著鮮紅的襖子向這邊奔來的人兒,頭上的兩個羊角辮兒撲扇撲扇的,說不出的可愛。

看見小人進來了,父親連忙起身去抱住了她,抱在自己跟前道“詡兒,這是你婉卿妹妹,婉卿,叫哥哥”父親對著婉卿妹妹道。

“哥哥!”那動聽的聲音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多麼得清脆動聽啊,像是鳥兒在清晨唱出的第一聲,悅耳般沁人心脾。

父親拉著我們在院子裏練劍,他遞給我倆兩個木劍,讓我們跟著他的手勢筆畫著。因為冬天,婉卿妹妹年齡又小,婉卿妹妹手有些軟,刺劍時沒有很迅速,爹爹就走到她身旁,抱著她瘦弱的身子,指點著她的動作,而自己不論做的多好,爹爹卻從沒有這麼輕柔地對自己說過話。

我偷偷地瞄著婉卿妹妹,她的側臉真好看,大大的又水靈的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像飛舞的蝴蝶,臉上兩坨泛起的紅暈,真是可愛極了。

有一次我偷偷地踱進她的房間,就看見她背對著自己在寫著什麼東西,自己用著內力,無聲地向她靠近,近了,就看見她在一張白色的絹布上寫著什麼,想湊近一點看,結果她卻發現了,我以為她隻是會生氣,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地生氣。

她跳起來,原本沒有我高的小人,指著自己道“誰叫你看我的!這是偷窺知道嗎,偷窺!你走開!”說著,她紅著臉把自己趕了出去。

很久之後自己趁她不在時才敢去翻那塊絹布,仔細小心地放在她枕頭底下,上麵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當時還小,並不懂得這詩句是什麼意思,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詩句表達著女子的青澀暗戀。

知道婉卿妹妹喜歡秦良後,正好爹爹讓我去南海道人那學武,我也不想再在他們之間當那個多餘的人,否則每天婉卿妹妹都會拉著自己,給秦良送情書,而自己又怎會願意?

少年的心,既是像玻璃一般的純清,又像霧靄一般的迷離。

搶沉月劍時四大門派的人都到場了,自從自己學成回到溯回峰時,就沒有看見婉卿妹妹,後來聽別人說,才知道是父親把她派到彩英殿裏,當內線,當時自己卻是很憤怒,為何要婉卿妹妹幹這樣的勾當,可是後來看出父親的野心,我才明白。

為了完成父親的任務,我持著劍一招一招地打敗了每一個試圖搶劍的人,我也不敢相信,到最後,上天竟然安排我和婉卿妹妹對打。

我沒有使全力,我定然不會使出全力,就算是父親的任務,我也沒有使出全力,可是婉卿她卻使出了,她不僅招招見血,而且還在劍鋒上下了毒,當自己被她刺中時,小腹就開始隱隱脹痛,當我的手抖著,喘著粗氣時我才知道,我中了江湖十大毒藥排名第四的桃夭。

我也不知道是怎樣逃的,就隻知道自己不停地跑不停地跑,隻道跑進了一個房間,直到壓住那個人時,我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怒火攻心,也許是藥物的作用,我把她當作了婉卿,很多年之後,我都在疑惑,如果我那日沒有跑進那個房間,碰見那個人,是不是所有事都不一樣了。

接著在梨花樓,在攘玨府,在冷香坊,那個人的一係列搞怪又可愛的舉動,讓自己不得不將目光注視於她,而她的身旁,卻又是那個秦良。

自己是妒忌秦良的不是麼,是的,肯定是的。兒時婉卿妹妹喜歡他,長大了那個人也喜歡他。可是看見那個人和他在一起十分親密時,自己心中湧現的,並不是兒時的那種情感,而是一種更加不解的感覺。

當自己真正懂得的時候,才知道,那就是妒忌,那就是嫉妒。

我看著身旁熟睡著的那個人,睡眼媚麗,均勻的吐氣聲在耳畔響起。自己翻了個身,驚醒了那個人。

“怎麼了,還不睡,都這麼晚了”她揉了揉睡眼,迷糊地看著自己道。

“恩,馬上睡。”我拍拍她的背,轉身躺下。

她突然轉過身,摟著自己的腰輕聲道“小哥,當時你是上錯了人呢!”兩坨紅暈突然漫上了她的臉頰。

“是啊”我捧著她的頭道“但是我愛對了人。”我想著那兩把桌上的劍,碧湫沉月,真的是天作之合呢。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君~急求~ 另一個番外 在一小時後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