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後葉蘇就到了西藏境內,他在一處荒野上空停下,拿出地圖辨認了一番改變方向,到了卡日聖山腳下才停下。
卡日聖山位於拉薩南部,雅魯藏布江北部,是西藏四大神山之一,每年都有很多朝聖者會前往。在空中的時候葉蘇就見到了好幾波朝聖者,他們帶著犛牛和馬車,有虔誠到極致的教徒甚至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
葉蘇在一處背陰處停下,然後融入了隊伍中。藏人好客,見葉蘇穿著簡單,給了他一件大衣,葉蘇謝過,陪他們一起趕路。
在路上葉蘇見到了一個女孩凍的嘴唇發紫,但她的目光卻依然死死的盯著卡日聖山的峰頂,仿佛上麵真的有神靈存在一樣。
葉蘇對於神靈沒有敬畏之心,在凡人看來,結丹期修士飛天遁地和神靈無異,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神靈未免太弱小也太多了。
在走到卡日聖山的半山腰,上空已經變成了雲霧,別說陽光,就連鳥兒也見不到一隻。這裏是海拔五千多米的高空,可以稱呼為生命的禁區了。
和都市相比,葉蘇現在所處的環境更惡劣,也更簡單。同樣的,也沒有那麼多嘈雜的聲音和誘惑,在行走的過程中葉蘇體會生命的真諦。他沒有用真氣運轉全身,而是和普通人一樣,吸入的空氣連肺都要凍掉一樣,呼出的氣立馬被凍成冰晶。
一連幾天,葉蘇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使用一絲真氣,那些藏民見他形單影隻有些可憐,便接濟一些食物。而那凍慘了的女孩也會陪他說說話,女孩話也不多,休息的時候時常能看到她盯著山頂發呆。
女孩在看山頂,葉蘇在看女孩,細小的雪花飄飄搖搖打在女孩臉上,被她的溫度融成水,看著像是淚珠。
又走了幾天,眾人穿過了死亡區域,終於到了接近山頂的地方,如果光線好的時候還能看到陽光照在山頂上,反射的光芒讓其像鏡子一樣。
葉蘇知道分離的時候要到了,在一次休息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先給藏民們鞠了一躬,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要獨自上路了,希望你們會有好運。”
“小夥子,我看你是第一次登山,還是一起吧,也有個照應。”一個熱情的藏族大叔說道。
“是啊,雪山上不僅會有雪崩,還有一些冰窟陷阱,沒有經驗的人很容易中招。”又一人說道。
“漢家哥哥,我們登到山頂祭拜之後便會下山,你什麼都沒帶,餓也餓死了。”那少女急忙站起來說道。
葉蘇衝他們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一轉身往另一麵緩坡而去,他不打算到山頂了,等尋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就挖個冰窟窿把自己封起來,正式閉關,離春節隻有兩個多月,葉蘇必須抓緊時間了。
沒一會兒功夫那些藏民就見不到葉蘇的身影了,連足跡也看不到了,大雪能讓任何痕跡消弭。他們盡皆悵然若失,在平時,葉蘇絕對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可是等到他莫名離開,還是會傷感。
葉蘇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找到了一處滿意的地方,他祭出莫邪劍,很熟練的就挖出一個大洞穴。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一絲震動,這震動不像來自地表,倒像是來自空中。
葉蘇下意識的抬頭,然後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他一直以為山神什麼的都是傳說,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經過千百年的祭拜,這卡日聖山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香火氣息,自然而然的就具備了靈性。隻不過這山靈還很弱小,雖然形態看起來比秘境中的世界樹之靈要大一些,但也僅此而已。
在葉蘇之前沒有運轉真氣的時候就和普通人一樣,現在等他挖好了洞穴,那山靈便浮現了出來。那是一個小孩模樣的巨人虛影,這虛影高白丈,比橘秋子召喚出來的那尊巨人還要大上幾分。
葉蘇冷哼一聲,元嬰末期的修為爆發了出來,頓時雪花激飛,麵前的一大片空地平整的像是碾過一樣。
在葉蘇真氣鼓蕩的時候,山靈覺得自己遭受到了挑戰,大手伸了下來。這一幕看著極為駭人,卻隻有修行者才能看到。之前和葉蘇同行的藏民隊伍此刻盡皆匍匐在地,雖然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感知到山靈處於暴怒狀態,那種從上而下的氣勢幾乎讓他們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在隊伍中,那少女此刻瞳孔中透露出震驚異常的神色,她看到了真的山靈,而且還看到山靈的手往下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