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水仙花的傳說(福建)(2 / 2)

水仙知道災禍難免,急將寶珠藏進股肉裏,並把兩個兒女交付陳龍。雷鳴電閃,飛沙走石,塵土蔽天,東海上的靈鼇馱來大山,填壓在仙泉之上。水仙被洶湧的波浪卷走了,吞沒在萬頃狂濤之中。

一夜之間,漳州平原上出現了一座大圓山。九湖從南鄉平原上消失了。從此,神泉水源斷絕,海水淹過田園,五穀收成無望,萬花百果凋零。鄉親們的麵前重新出現了災禍的慘景。

陳龍失去水仙,感到無限悲痛;孩兒不見親娘,日夜啼哭漣漣;鄉親們失去了幸福的寶珠,隻好再一次背井離鄉。

陳龍決心再次去找回湧泉寶珠,找回水仙,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他把金銀盞和玉玲瓏托付給蘭蕊姑姑撫養,讓蘇坡帶著武器,和他一起前往東海,去到處尋找水仙的下落。

六、吞珠化龍

陳龍與蘇坡在東海走了三天三夜,看見一對丹頂白鶴在他倆頭上盤旋。蘇坡好奇地抬起了頭:“舉頭問白鶴,何處找水仙?”

白鶴一聲長唳,說起話來:“要見水仙麵,快上百丈岩。”

陳龍高興地叫:“仙鶴來指點,引路飛在前。”白鶴在前麵飛,陳龍和蘇坡在後麵跟。

不久,他們來到了太姥山,一片高大的石牆擋住了路。

仙鶴消失了,一位老婆婆出現在麵前。她說:“水仙真是堅強,經受火燎刀刺,就是不獻寶珠。你要見水仙,可十分危險呀!”

陳龍說:“隻要能見水仙,粉身碎骨也心甘!”

轟隆一聲,眼前顯出一座石牢。陳龍猛劈牢門,衝了進去。他一邊跑,一邊喊:“水仙——”

牢底傳來了水仙微弱的聲音:“快把寶珠帶回,保住幸福源泉。”

黑暗中,飛來一串珠群,陳龍把寶珠藏在懷中,說:“水仙,我救你出去!”水仙急呼道:“趕快逃走,保住福珠!”

風雲驟變,電閃雷鳴。龍宮裏的鱉將軍從天而降,兵馬團團圍住陳龍。陳龍把寶珠含在口中,揮斧撕殺。鱉將又來堵截。陳龍寡不敵眾,艱難地翻滾到山下,聽得遠處傳來水仙的呼喊:“陳龍——”他把喉嚨張開,剛要開口答應,寶珠吞進肚裏去啦!頓時,陳龍從頭到身變成了一條白色的水龍,咆哮怒吼著。鱉將軍與水族相對愕然,不敢近前。

頃刻間,太姥山下出現一片水潭,眾水族被隱沒在水潭中。

那水龍翻滾成河,噴水化浪直奔薌江!

蘇坡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他緊追快跑,沿著江水猛漲的溪岸,回到了南鄉。

七、水還南鄉

薌江的支流,經過南鄉的新塘、蔡阪,回繞在園山腳下。鄉親們飲水思源,想念陳龍,他們把薌江稱為“龍溪”或“龍江”。

蘭蕊姑娘帶領眾鄉親,在圓山東麓的琵琶阪開拓出一片草藥圃,在這裏種出了一種名為“回春果”的荔枝樹。它的果實可以當作藥材,治愈癱瘓的病人。鄉親們還在圓山上挖掘了一個“仙池”,稱作“甘露泉”,它所承受的“天水”可以醫治熱痛。他們共同撫養金銀盞和玉玲瓏,鼓勵他們練好本領,長大後好去救出親娘。

八、瑟琶飛仙

有一年的中秋節夜晚,眾鄉親帶著金銀盞和玉玲瓏,麵對明月唱歌、跳舞。忽然一陣仙樂傳來,隨風飄下八位乘坐金鳳凰、手抱琵琶的飛仙。——原來,梅林中的淩波仙子決定來帶金銀盞和玉玲瓏去搭救水仙啦。

金鳳凰馱載著金銀盞、玉玲瓏和眾仙女,飛過了九重山,飛越了太姥山上的萬丈石岩,來到石牢門前。

石牢門前的獅頭噴出火焰,金銀盞灑下“甘露泉”,把火焰熄滅了。眾人衝進石牢,在牢底的深潭裏找到了生命垂危的水仙。玉玲瓏奉上“回春果”,讓水仙服下,治好她的遍身癱瘓;金銀盞噴灑“甘露泉”,使水仙恢複了神態。水仙悲喜交集,與淩波仙子和兒女抱成一團。隨後,她們奔出石牢,分坐在金鳳凰的背上,返回南鄉。

九、花香水甜

金鳳凰剛剛飛到逶迤的龍江上空,突然東海上騰起一頭火龍。火龍朝金鳳凰噴射烈焰,使燃燒著的金鳳凰連同水仙母子和淩波仙子都掉進了龍江。這時,龍江水麵上猛地衝起百丈水柱,一條白色的水龍飛騰而起,與火龍展開了殊死搏鬥。

滿天暴雨熄滅了火龍的凶焰。一時,風收雲散,火龍隱沒在東海裏,水龍返回到薌江中。水麵上,浮現出一連串的水仙花球的種子。隨著薌江的潮浪向前推移,這些種子來到南鄉。在梅溪邊,園上旁,出現了一片片花田。

人們為了悼念水仙,把香傳萬裏的奇花異卉——漳州水仙細心培育著,代代相傳。每年春節前後,家家戶戶都要以薌江水和江畔的沙石,供奉幾顆“迎春吉祥”的水仙花。龍江漫潭的石壁上,有一個珠穴的痕跡,鄉親們在那裏鐫刻上兩個大篆字,“福珠”,至今遺跡仍在。

“龍溪流水脈脈香,不拜龍王敬水仙。”薌江之水長伴水仙花,這個傳說一直在流傳。

(謝家群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