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事都沒有?”我撇撇嘴。安寧嗔笑一聲,道:“就你聰明,那毒過了一會才發作,丫鬟倒地時她已經喝了一口湯,現在暈著呢。”我笑道:“有些毒要古玉才試的出,我看二皇子府不至於一塊玉都拿不出,也不至於孤陋寡聞至此,二皇子故意的吧?”
安寧目光一閃:“其實榕妃的勢力並不舉足輕重…她爹是右丞相,本已失勢,巴巴趕著投過來的。”我眨眨眼道:“這麼說,二皇子就是故意寵她,拿她當擋箭牌了。不過這人太不識好歹,總得給個教訓,以免鬧出了亂子。”
安寧突然抿嘴一笑,一雙眼溼潤潤的看過來,道:“思歸你太不厚道……”我抬眼道:“哦?”安寧笑道:“好歹人家也給你擋了幾日的箭,怎麼沒一句好話?”我知是安寧取笑,哼了一聲道:“好話?我隻希望她早死早投胎。”安寧眉微一蹙,道:“思歸好像尤為厭惡她,除了榕芹林那次,莫非她還作了什麼?”我一怔,想想也是,對上安寧的眼,安寧柔聲道:“你不是瑕疵必報的人。”
果然是觸動了極為厭惡的回憶呢,我搖頭笑道:“隻是討厭那種人罷了,安寧今天來,應該不止是告訴我這件事吧。”
安寧歎道:“你就不能偶爾笨一次麼?”我笑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那一次可就是我的忌日,到底什麼事?”安寧晏晏笑道:“皇上今兒病危,幸好及時用藥吊著了。二皇子和五皇子探望時分別遇刺,二皇子受傷,五皇子一劍穿心。”我笑道:“是二皇子嫁禍太子的吧?”安寧輕嘖兩聲,道:“我也如此想法。”
我淡淡道:“太子要是夠聰明就趕快宣佈自己也遇刺,再企求皇帝別死太早。五皇子是太子那邊的吧?”安寧淺淺道:“那是自然,否則可也死不了。真真可惜的是,太子不但沒照你說的做,還被掀出與蕭國勾結。”
我一怔,道:“證據?”安寧舉袖輕遮視窗射進的下午陽光,道:“聽說在他府裏藏了個蕭國人。”
……不止國內了,扯到國外去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最後總要大一統。
我輕咳了一聲,道:“安寧,本就該站在二皇子這邊,這太子一定會最後反撲,我們小心安全才是。”一邊說,一邊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寫道:想到安穩離開的方法了?安寧微微一笑道:“等就是了,反正快完了,也沒我們的事。”伸手在桌上寫道:二皇子定不會放人,不能取此路。
我寫道:想也是,不如趁人來刺殺時假死罷?安寧回道:好倒是好,你有藥?我點頭,拭去先前字跡,寫道:不過還少一味,你可弄的到升仙?安寧沉吟,寫道:皇室專用的麻藥,我卻是沒有,二皇子定然有。
我微微皺眉,總不能去偷吧?伸手寫道:最近他一定忙,我們混水摸魚罷?安寧寫道:計將安出?我笑寫道:這兩天給你生一場病,我來治病,隻管讓他拿升仙來。安寧撲哧一笑,一指彈翻了杯子,將桌上字跡通通抹了:“平素見你不是溫文爾雅,就是直言快語,原來也是個使壞慣了的!”
他那纖長的手指一彈之下,幾滴水珠濺到指甲蓋上,襯的指甲愈是粉透瑩白,煞是好看。低頭看看自己的,指縫裏還殘著墨汁。正想調侃他兩句,突然視窗翻進一個人來。
我與安寧均是一驚。我再看那人更驚,白衣長髮,驀然是溫文雅。他轉背貼在牆上,舉袖擋下了一口血。我驚道:“夫子?”快步過去,一把接住他,隻感到觸手輕熱,靠著肩膀那顆心跳的極快。又見他額頭薄薄一層都是汗,長髮淩亂,背後衣裳破裂,殷紅的血不斷往地上滴。安寧知機,早已過去把窗門關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