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亦覺唏噓不已,原來這當中還有這樣一段往事,那麼似曾相識刻這一隻石象,為的就是完成當年的承諾了。
雲吳越亦是歎了一聲,道:“老友啊!你這是何苦呢,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我等離黃泉亦不過數步之遙,何不安份享樂,卻要徒增這無畏的煩惱。”
似曾相識道:“煩惱若能由人選,又有誰人自取其煩,若能由得我選,我亦不想遇見了她。”
無言不禁心有感慨:“這世事總是不由得人,不過若是皆能由人,隻怕也並非是一件好事,一個強盜若能為所欲為卻會如何?一個魔頭又為如何?那這江湖肯定更加混亂不堪爾。”
趙燕兒卻是說道:“依我看也不見得,你是巴不得能遇見她。”
似曾相識望了趙燕兒一眼,哈哈笑了聲,道:“你要這樣說那也沒有錯,否則我也不會天天刻這雕像來解這相思之苦了。”長歎一聲,念道:“相思苦……相思苦……”
相思之苦,這苦刻骨銘心,而似曾相識刻像銘心。
他所能觸摸到的不是那相思之人肌膚上的溫暖,而是那石像的冷冰冰。
沒有靈魂,沒有意識,隻有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孤伶伶的寄托。
那相思於遙遠的人啊!
不知你在何方?
相見,遙遙再無期。
願我這留於每一個你的千千萬萬份的寄托凝聚成一份相思,傳達與你。
隻此我便已滿足。
他,又怎敢再有奢求。
相思,苦嗎?
無言微微一笑,腦海中晃過的是玉琳甜甜的笑容,與自己持劍戲武,嬉嬉鬧鬧的一幕幕景象。
他的想思,一點也不苦,很甜。
甜得心裏暖暖的。
殊不知苦盡甘來,有人先嚐苦後便嚐甜,有人先嚐甜來要嚐苦,這苦隻怕還在後頭。
阿婧跟趙燕兒尚未與情這一字有何糾葛,此時卻不能體會到這所謂的相思為何物。
趙燕兒見似曾相識歎來歎去的,看著都覺得煩,便說道:“好了!相思就相思麼,不說正事了?”
似曾相識微微抬頭,微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哈哈!”
阿婧道:“那這麼說來是我們贏了,那壞老頭你這次可不能反悔了,靈犀鼓該給我們了吧。”
似曾相識搖了搖頭,說道:“給你們,這可不行!”
難道又有什麼變故?
阿婧的心登時跟著這一句話懸了起來。
趙燕兒怒道:“你這老頭出爾反爾,又怎麼了?”
無言卻是靜靜站著,並不發話,因為他知道似曾相識說話一直慢吞吞的,這話估計跟先前一樣又是還沒說完。
果然,隻聽得似曾相識接著望著無言,笑道:“這場爭奪你們幾個可沒找出真正的石象,隻有這小子找到了!我先前說過了,誰找到石像我就把靈犀鼓給誰人,既然是他找到了當然要給他了,怎麼能給你們。”
阿婧微微一笑,無言是自己這一邊的人,她說話之時當然沒有去刻意區分,也就說成我們了,似曾相識雖在這字上計較,但也無所謂了,因為無言拿到了就跟自己拿到了一般,阿婧相信他肯定會將靈犀鼓交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