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想起什麼,就又回肉架子上要了個大棒子骨,讓師傅給砍成好幾塊。
沈銀歡見他仍舊不理人,張嘴想說什麼,被他一句話堵回來,“廚藝跟心情成正比,如果你想吃到美味,就不要在我要做飯的時候攪壞我的心情。”
這個威脅顯然直擊沈銀歡胃酸泛濫的胃,乖乖閉嘴。
付賬的時候,陳希年用冰箱裏的卡付賬,問收銀員:“卡裏還有多少錢?”他的意思是想知道卡裏夠不夠付賬,今天買挺多東西的。
“還有……額……很多錢。”收銀員看了一眼卡裏的餘額,一下子沒能把裏邊兒的數字數過來,這個卡非常好認,正麵鍍金的超市LOGO標識,是超市最高級別的定製消費卡。
“哦……”收銀行的工作是不停的不停地給客戶刷條碼算錢收錢找錢,陳希年猜人家多半是忙麻木了不太想理他,反正錢夠,無所謂了。
出了超市,沈銀歡很自覺地做好殘障人士的本分,站在一旁對陳希年賣力地提著兩大袋東西往後備箱放給予鼓勵的眼神,不去妨礙他。
“炒個西紅柿炒蛋,燉個骨頭湯,今天的食材裏你還想吃什麼?”陳希年將超市買回來的東西在茶幾上擺開,骨頭湯比土豆牛肉好伺候,直接洗幹淨放清水和鹽,再扔點海帶結等吃就行,人們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既然骨肉傷了喝骨頭湯準沒錯。
“西紅柿炒蛋和骨頭湯都很清淡,再加個味道重些下飯些的菜吧,你看著辦,我都沒意見。”沈銀歡逛了趟超市有些累,進屋便四仰八叉地歪在沙發上。
“那行,你休息下,我做飯去了。”說完不忘給沈銀歡倒了杯水,沈銀歡反射性伸嘴去喝,陳希年眉頭一皺,想發作又不好發作,隻好將水杯湊過去,喂他喝。
伺候完沈銀歡,自己喝了口水,將暫時不用的食材放進冰箱,就進廚房去了。
沈銀歡這個屋子,租的時候裏麵便有廚具,都還很新,陳煜就隻另外買了碗和筷子之類的,前陣子工作忙,偶爾晚上會用來下個麵,所有的廚具都非常幹淨。
先將大骨頭仔細洗幹淨,放進鍋裏放水燉著,不需要放油,放些鹽就好,超市裏的海帶基本都是生海帶,先要用清水泡十來分鍾去腥,切了薑絲,又開始淘米煮飯,等飯煮上了,再將西紅柿也泡上,現在買的蔬菜都是農藥打出來的,用清水泡泡吃起來安心些。海帶換了兩次水,不怎麼腥了燉骨頭的水也開了,將漂浮在水上麵的一層肉類凝汁用鍋鏟弄掉,把海帶和薑絲放進去,蓋上鍋蓋,隻等香味出來。
沈銀歡等地無聊,便開著電視看,換了好幾個台沒找著想看的,扔下遙控器往廚房裏去。他小時候日子過的辛苦,回沈家的前幾年也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廚藝算拿得出手,走進廚房,見陳希年埋頭切西紅柿,先是中中間切成兩邊,再分開切成一段段,然後用碟子裝好,主菜、配料一一放好,不由地讚歎“真賢惠!”
“沒有老婆的單身男人,還帶著個孩子,沒這點本事怎麼生活。”陳希年切菜的時候,一心想著豆豆,之前在海口的時候,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下班回家給豆豆做飯,自從來三亞,多久沒下廚了?昨天跟豆豆打電話豆豆說期中測試得獎了。所以連對著沈銀歡說話口吻都溫情許多。
之前在超市的時候沈銀歡就有話沒說完,現在陳希年拋出這個話題,於是順藤而上,“跟我在一起,咱倆一起脫離單身。”
生活中就是有這種人,給他一寸就想進一尺,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稍微對他溫柔點就敢往刀口上撞,陳希年拿著菜刀的右手往上一提向後一放,做出殺氣重重的樣子,“沈總,您是單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