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蕪忙的快飛起的時候,她不禁想,這裴家的人還真的都不是廢話的人,裴縉繞說六月結婚,還真的就是六月了。

男人沒有一點虧待吳蕪,請了最好的婚慶公司幫她策劃婚禮,婚紗禮服請的是米蘭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師,珠寶首飾專門定做了一批不說,還從自己的首飾箱裏拿出一批貴重的珠寶請人改了流行的式樣送給她,說是為她準備足了嫁妝。

在這場像打仗一樣的婚慶準備中,裴縉繞倒是一反常態,一直都像個局外人,基本什麼事情都沒管,但還算配合聽話,該試禮服,買戒指什麼的他從來都是隨叫隨到。

吳蕪也大概明白,他這種人,家裏外麵分的清楚,在他的觀念裏這種事情屬於內務,實在是不需要他這個大男人插手,所以也懶得跟他計較。

她每日忙的頭昏腦脹,完全沒有沒顧得上有什麼新嫁娘的心思,當某日她累得渾身散架,第二日清晨一睜眼抬眼看見床頭的電子日曆上的日期是七月二八日的時候,心裏才落實了一個想法,這是以她的真實名字操辦的一場婚禮。

裴縉繞偏好西式婚禮,婚禮在裴家的老宅舉行,直到昨晚婚禮的現場才布置妥當,吳蕪和裴縉繞起了個大早趕回半山的大宅。

化妝是個漫長而又複雜的工序,樓下漸漸傳來嘈雜的人生和各種雜音,吳蕪知道這是客人們都陸續的到了,心裏漸漸開始泛起緊張的情緒,而這時候裴縉繞卻不知在幹什麼一直不見他的蹤影。

等化妝師弄得差不多的時候,這間原本是裴縉繞臥室的門被推開,裴縉繞終於來了,男人進來的時候,化妝師正在給吳蕪抹唇膏,她不敢動,隻有僵硬著脖子扭著眼珠看他。

進來的裴縉繞一身很正式的筆挺禮服,穿的倒是很整,但脖子上的領結卻沒係,一根繩子一樣耷拉在脖子上,他直直的走過來看見吳蕪的那架勢也不敢吭聲,立在旁邊老實的等著。

等化妝師弄完,吳蕪從椅子上站起來,貼身束腰的禮服勒的她有點呼吸困難,悶長的頭紗拽的她的頭皮有點疼,她看著裴縉繞僵硬的扯了個笑容。

“很美,”男人簡直看迷了眼,左右打量了一下,見她凝著眉,不由問道,“不舒服嗎?”

吳蕪扭扭脖子說,“沒睡好,有點累了。”

裴縉繞細心地捏了捏她的肩膀,“過了今天就好了,走給你介紹幾個人正式見下麵。”

說完,等她直起身,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吳蕪穿著綴長的婚紗,被裴縉繞拉著走的磕磕絆絆的,進了二樓的小廳神態也有些倉促,屋內散落的坐著五個人,沙發裏圍坐著三個,窗前的兩張木椅裏坐著兩個,這幾個人無一不是端正肅穆的表情,看著吳蕪有些慌亂的進門,都是看著她麵無表情,一時兩方無言的對視在那裏。

這屋裏最自然的莫過於裴縉繞,他拽著吳蕪進門後,叉著腰走到屋子中央,對著那幾個人指指身後的吳蕪說,“我太太,你們打個招呼。”

吳蕪站在那裏沒有動,看著這幾個人有些發傻,那幾個人看著她也是木木的表情沒有人有任何動作,裴縉繞就站在那裏,靜默的看著他們,他明顯是不太有耐心的等待著他們的動作。●思●兔●網●

僵持的時間沒有過多久,最先有動作的是沈最歌,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直直的走到吳蕪麵前,然後伸出一隻手說,“嫂子,恭喜你。”

他能叫她一聲嫂子,想來以前的芥蒂也消散了,吳蕪也是打心裏高興,笑道,“謝謝。”

婚禮的當天天氣有些陰沉,但好在雖不見陽光但也沒有下雨,微風吹來還有些涼爽的氣息。

裴家大宅巨大的庭院被鮮花和各色氣球、彩帶裝扮的美麗而鮮活,吳蕪由吳準領著,手捧花束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穿過一個個由花束圍攏的拱門,幾十米的距離她走的孤獨而有些疲憊,如她之前的人生,好在路得終點有一個男人在等著她。

這個男人給了她所能給她的一切,他雖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有人對她說過他們是最合適的,能支撐著走過漫長人生的到最後往往不是愛情,而是性格中的互補合適更為重要。

她微笑著走過去伸出手,下一秒毫無懸念的手掌被握住,這一刻她毫不懷疑的相信,這個人將會一直陪伴著她走過今後的人生,而之前總總的苦難也終於可以不用再回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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