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額頭上的小坑(1 / 2)

食指指腹在額頭中央的花鈿上掃過,傅容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玉微瑕。

十三歲那年她起了一次痘,搬到莊子上休養,乳母再三叮囑她不要用手撓,多癢都不能撓,傅容忍住了,隻是最後額頭中間的那個痂消得特別慢,黑黑的一塊兒在那兒,極其寒磣。傅容越看越難受,賭氣把黑塊摳掉了,結果那裏留了一個淺淺的小坑,也就是所謂的麻子,再好的祛疤膏也消不掉。

傅容愛美,怎麼能頂著一個麻子出去見人受人指點?萬幸這個位置巧,她靈機一動,每日都點上花鈿遮掩,花鈿大大小小,或水滴或花瓣狀日日都換新花樣,於她的美貌而言正是錦上添花。傅容特別喜歡,就連晚上睡覺也要點上,偏偏徐晉這人怪毛病多,非要她弄掉,而她又不能像對待徐晏那樣跟徐晉撒嬌。

撒嬌要看人的啊,徐晏愛慕她,徐晉……

唉,有得必有失吧。

淨了麵,通了發,傅容朝拔步床走去。

徐晉歪坐在床邊,看著她越走越近,開口道:“胡人來犯,明日我要領兵出征,大概來年入夏回來。”

傅容動作頓住,一瞬間腦海裏各種念頭閃過。

戰場上刀光劍影,萬一徐晉不小心喪了命,她該怎麼辦?

旁人家的姨娘,運氣好的話丈夫死後還可以改嫁,她,一個皇子的姨娘,能跑嗎?

不對,現在她應該先應付這個男人。

傅容自然而然蹙眉,露出一副擔憂狀:“王爺……”

徐晉一直盯著她映著燈光的美麗眼睛,想看清她心底,卻在她開口之前壓了上去。

他不想聽那些虛與委蛇。

這個女人,始終都在跟他演戲。

他不近女色名聲在外,去年她下的那個套子肯定不是為了勾他,可惜安王狡猾,故意將狼狽撲過來的她推到他這邊。徐晉小時候得過一場怪病,病愈後就不能靠近女人了,即便對方洗的幹幹淨淨,一步之內,他都能聞到一股味兒,然後就惡心難忍。此事隻有少數幾人知曉,為了不讓早起猜忌的安王懷疑,徐晉沒有推開她,隨後他錯愕地發現,抱著她,他竟然沒有那種不適之感。

誰也不能體會他當時的驚喜。

因此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當她隨機應變充滿感激又羞澀地望向他時,徐晉依然順勢將人帶回了府。女人有心機,勝在貌美,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路上卻得知她是景陽侯府二房的嫡女,曾嫁冀州信都王世子徐晏為妻,婚後第三年和離。

這樣的女人,給他當姨娘都沒資格,看在她父兄的份上,徐晉賞了她一份體麵。

他沒有熄燈,就這樣靜靜地凝視她睡顏。

她確實美,比宮裏以美貌獲寵的麗貴妃還美,可他最喜歡看她額間的小坑,喜歡看她自己嫌棄自己的懊惱樣,那恐怕也是她在床上之外難得露出來的真性情。

鬼使神差的,徐晉低頭,輕輕親了親那個小坑。

躺下沒多久,身邊的女人便湊了過來,縮在他懷裏拱了拱,依賴地抱著他。

食指指腹在額頭中央的花鈿上掃過,傅容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玉微瑕。

十三歲那年她起了一次痘,搬到莊子上休養,乳母再三叮囑她不要用手撓,多癢都不能撓,傅容忍住了,隻是最後額頭中間的那個痂消得特別慢,黑黑的一塊兒在那兒,極其寒磣。傅容越看越難受,賭氣把黑塊摳掉了,結果那裏留了一個淺淺的小坑,也就是所謂的麻子,再好的祛疤膏也消不掉。

傅容愛美,怎麼能頂著一個麻子出去見人受人指點?萬幸這個位置巧,她靈機一動,每日都點上花鈿遮掩,花鈿大大小小,或水滴或花瓣狀日日都換新花樣,於她的美貌而言正是錦上添花。傅容特別喜歡,就連晚上睡覺也要點上,偏偏徐晉這人怪毛病多,非要她弄掉,而她又不能像對待徐晏那樣跟徐晉撒嬌。

撒嬌要看人的啊,徐晏愛慕她,徐晉……

唉,有得必有失吧。

淨了麵,通了發,傅容朝拔步床走去。

徐晉歪坐在床邊,看著她越走越近,開口道:“胡人來犯,明日我要領兵出征,大概來年入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