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什麼秘密是能夠隱藏一輩子的麼?”

“……不、不可能,你究竟是怎麼得知這些信息的!”難以置信地反問著,綺禮從沒想過,利威爾竟是有能耐探究到這些本該不存在東西。

“啊,也許這就是神明的意誌吧?”終於能夠回以這個諷刺,利威爾得意地將幹抹布搭到了置物架上。

(二)

雖說目的是全麵清理,隻不過綺禮的房子很是巨大,故而為了節省體力,利威爾不得不率先選擇一部分房間來打掃。

主臥室、地下室、客廳……

零零散散地挑出了統共五、六個房間,利威爾不得不拿出數倍的耐心來,一點點將這些必備的屋子優先整理了出來。由於這件屋子在前不久還遭遇過人們的報複性襲擊,因此,龜毛到極點的兵長更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修複一些牆壁上的裂痕與汙跡。到了最後,疲憊的男人甚至顧不得規定,無奈地指揮起無所事事的綺禮去整理主臥室內的用具了。

其他的房間都還好辦,隻不過地下室卻是特意為綺禮準備的——

作為一名在刑犯,在未來的五年中,可憐的神父先生都必須居住在這棟洋房的地下室內。

一方麵,人們試圖借此來懲罰這位‘奢侈’慣了的教皇;另一方麵,這棟房子的地下室被綺禮這家夥特意改造過,完全能夠承擔一般監獄的作用。

這間密閉性良好的囚室隻要反鎖住大門,就沒有任何人能從其內部走脫。它的這一特點,卻是早在審判下達之前,就由利威爾親自驗證過過了!

環胸堵住了門口,疲憊的利威爾冷眼打量著屋子內的綺禮,眼見著他緩緩地收拾著自己用得上的行李。

在利威爾的注視下,綺禮率先挑出了枕頭和被子。對於這一點,利威爾倒是毫無異議。隻不過,神父先生接下來的動作就令人困惑了:拿了雙份的被子枕頭不算,他竟是還特意從衣櫃裏抽出了一條薄毯!

對此,自繆為艱苦樸素的利威爾很是鄙夷地咳了咳,以示反對。

“這也是必備的啊,利威爾。畢竟地下室實在是溫度太低,裏麵的空氣也太過潮濕。說起來,我也得為自己年老後的痛苦日子考慮一二呢。”打趣似的這樣說著,綺禮的手下倒是沒有放慢速度,隻是一會兒功夫,他就整理出了一小堆的床褥用品。

懶得理會他的調侃,利威爾徑自環視起這個略顯空曠的房間來:

就如同他記憶裏一樣,這件臥室本來就是按照簡樸的風格布置的。而在經曆了憤怒的人們的洗禮後,這個主臥更是連最基本的清潔都失去了。

瞥了一眼白色的牆壁上那道難看的汙濁與焦痕,利威爾搖了搖頭。

‘看來,這附近的人們倒是更樂於用火把來滿足自己的破壞欲呢。’漫不經心地這樣想著,利威爾的視線在劃過一副殘破的素描畫後,一下子就定住了。

“呐,綺禮,你不用抽些修補一下那副畫麼?我記得你很在意你的妻子才對?”

“不,經過灼燒後,她的風采卻是更加動人了。”眼神久久停留在畫卷中的女人臉上的劃痕上,綺禮的眼裏不經意劃過一絲讚美,“看來那些粗魯的笨蛋們,偶爾也能為我們這些天賦者提供一些靈感呢。”

“哈?這就是你眼中的美?我本以為你深愛她?”敏銳地捕捉到這裏麵的違和感,利威爾抿著嘴追問道。

“你太過拘泥於形式了,我當然深愛著奧爾黛西婭啊。作為丈夫,我對這位完美而恭謹的妻子感到滿意;作為父親,我為這位偉大而無私的母親而獻上讚歎;作為男人,我當然不會對美麗的女子而投以厭惡的眼神。”

說著說著,綺禮無意識地微微抬起自己的左手,輕輕觸碰到了那道狹長的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