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你真的很蠢。」
6
綱吉呆了呆,「怎麼了?」
雲雀轉過身不理他。像隻貓一樣蜷起身體。
「學長?」
雖然已經比以前成長了不少,但是雲雀的咬殺可不是說笑的,綱吉也隻是叫他,沒敢伸手去碰。
…不過這樣的學長看起來還真可愛。
雲雀索性將自已蜷成一團屈在床上近牆的位置,不理會綱吉的話。
「學長,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回答綱吉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大病初愈,剛剛又在部下麵前強撐起精神,綱吉此時其實已勞累不堪,看見床就想趴下,可雲雀就是死活不肯離開,綱吉不禁稍稍著急起來。
「學長,我累了啊…你可以先回去嗎?抱歉…」
不得已,綱吉隻好直接開口讓雲雀回去,後者卻忽然掉過頭來。
對方忽然投過來的目光坦率得讓綱吉胸口一跳,為了掩飾自己的困窘連忙道∶「真的很抱歉…但我實在是累了…」
這時,本來雲雀坐在床的裏邊,而綱吉站在床旁,為了讓雲雀回去,綱吉膝頭壓在床邊,伸出手想讓雲雀回去。
「學長?」
雲雀瞄了他一眼,然後——在綱吉反應過來之前把他拉了過來。
一聲巨響,綱吉感到一陣天搖地動,背部接觸到柔軟的床鋪。下意識想催動火焰,但一想到對方是雲雀就停止了。
不知是知道不應該,還是不舍得。
綱吉苦笑著,張嘴就要問雲雀在做什麼,卻忽然發現了兩人尷尬的處境。
雲雀整個人趴在綱吉身上,雖然說是很有技巧的沒將重量壓在綱吉上,但若單論距離實在已經近得不能再近。
嗯…而且綱吉也不是很想知道雲雀到底是從哪裏學到這種技巧……
「…學長,可以先下來嗎?」
綱吉笑笑道。從容得像是被壓住的不是自己。
「…又不重。」
雲雀挑挑眉道。
「不是這種問題吧…不過學長你怎麼知道你這樣壓在我身上不重?」
雖然不停說服自己這不重要,綱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在問出來的那一刻綱吉簡直想象十年前一樣抱頭哀嚎。
——怎麼又像以前那樣不想清楚就說話了?
雲雀看著綱吉半晌,卻忽然笑出來。
「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你。」
這一笑,不像平日那種冷冷淡淡、或者包含挑釁,純粹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好像真的高興起來的樣子。
綱吉看著那由衷的笑臉,呆了呆,想伸出手,然後驚醒,又克製著收回手,訥訥道∶「學長那個…我們這樣躺著總是不好的…」
「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好?」雲雀一副你敢說有什麼不好就立即咬殺的模樣。
你當然沒什麼不好啊!綱吉在心裏呐喊。
被人壓住然後俯視的可不是你!……
「學長,我真的不太喜歡…」抗拒著,綱吉試圖說服對方。
沒想到雲雀這次倒是了解似的點點頭,帶著恍然大悟的語氣道∶「對呢…」
然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綱吉懷疑自己剛好的身體承不承受得來。
侍視線穩定後一望,隻覺自己腰上抱著一雙手,而不知何時雲雀和綱吉的位置已經互換,兩人的身體正緊合無間的黏在一塊。
綱吉也說不上到底是哪個部位哪個器官首先開始發熱,隻知道一瞬間全身都悶燒起來。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綱吉張嘴想說話——
卻被某種東西塞進。
綱吉下意識的閉上眼,說不出來的感受自口腔蔓延。
那並不是單純隻有身體的感受,是包含著喜歡、景仰、依賴等等的心情,再融合在這唇舌交纏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