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審訊室的監控攝像頭已經關掉了。”崔娜打完電話，隨手拉上了審訊室玻璃窗的窗簾。
窗簾一拉上，審訊室頓時就黑了許多。隻有審訊桌上那一盞強光燈異常耀眼，照得孫安山睜不開眼。
“嘿！現在換我來審問你，當然，我問我的，你回不回答是你的事。”楊無命若無其事地笑道，孫安山的嘴巴有多嚴都是無關緊要的，隻要他的心靈大門為楊無命敞開，楊無命就能夠獲悉一切。當然，楊無命的個人審問和公安局的程序審問不一樣，公安局的審問錄音可以作為法庭上的證據，僅僅隻是知道答案沒有用，楊無命必須撬開他的嘴巴，讓他親口供出真相。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或許很有難度，但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孫安心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恐懼，他不由地咽下一口唾沫，胸口悶得慌，仿佛有千斤巨石壓在他的身上。
楊無命把強光燈的方向移到一邊，想要撬開孫安山的嘴巴，就必須讓他睜著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是誰派你襲擊崔局長的。”楊無命的聲音忽地陰沉起來，仿佛聲音裏麵含著另一種聲音。
當孫安山聽到“看著我的眼睛”這句話的時候，出於條件反射，他下意識地朝楊無命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把他的目光釘住了。
孫安山的眼神出現了很複雜的變化，由驚恐轉化為呆滯，由呆滯變成麻木，再由麻木轉變為空洞。他的腦海裏循環播放著一個聲音：“是誰派你襲擊崔局長的……”
是誰派你襲擊崔局長的……
是誰派你襲擊……
是誰派你……
襲擊崔局長……
是誰……
是誰……
“是蕭勇。”孫安山如機械一般地回答。
審訊室裏的人都震驚了，震驚的原因不光是他們沒想到孫安山供出的幕後黑手竟會是蕭勇。無論是鐵隊、崔娜還是鄧冰，在之前就有懷疑過蕭勇。他們之所以會顯得如此震驚，是因為孫安山的態度變得太徹底，楊無命進審訊室之前，孫安山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短短的時間裏，他現在如同會說話的機器，完全聽從主人的吩咐。
“蕭勇為什麼要派你襲擊崔局長？”楊無命接著問，聲音依舊像有雙重音一般。
“不知道。”孫安山的語氣也呆板得詭異，讓大家都摒住了呼吸。
“你是蕭勇花錢請來當打手的嗎？”
“不是。”
“那是什麼？”
“我和我的兄弟們都被蕭家收買，為他們做事。”
楊無命微微眯起眼睛，蕭勇果然是蕭家的人。也許崔娜鐵隊他們並不知道蕭家是什麼，畢竟蕭家的勢力不在富沿市。不能像葉家林家一樣耳熟能詳，但他們卻把富沿市勢力龐大的林家逼上了絕路。
不僅僅如此，他們還派人襲擊崔建華，讓他們的人坐上了公安局局長的交椅。不愧是雲海市勢力最龐大的家族，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能入侵富沿市到這種地步。
接下來的時間，孫安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全盤供出。要是蕭勇也在這審訊室裏，說不定會有立即殺人滅口的衝動。
“在這口供上簽個字。”楊無命拿著記錄本走到孫安山麵前，把本子和鋼筆都遞了出去。紙筆都停留在空中，孫安山看都不看一眼，雙眼依舊空洞無神地注視前方，就像一具屍體。
“拿好。”楊無命說。
楊無命一開口，孫安山立即有了動靜。他緩緩伸出手，抓住了楊無命遞過去的記錄本和鋼筆。
“簽字。”楊無命再一開口，孫安山又動了起來，他機械地拿起鋼筆，一筆一劃一頓地在記錄本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審訊室裏仿佛注入了恐怖的氣氛，令眾人感到毛骨悚然。孫安山就像一個聽話的人偶，任由楊無命擺布。
“好了，搞定了。”楊無命從孫安山手裏奪過記錄本，看了一眼，然後把它重新放回審訊桌上。
他們的感覺其實沒有錯，此時的孫安山確實如同楊無命手中的玩偶。隻不過楊無命沒有用製造二貨三貨等人的方法奴役他，而是對他使用了新的能力——催眠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