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貨物,隻是在那麼多人裏麵,他唯獨沒有看見蕭炎的影子……
“你想見他,是嗎?”軒轅逸笑道。
劉慕辰咬咬牙,他垂下頭,幾不可聞道:“我能麼?”
軒轅逸:“你回到那個時代的執念比我要強許多,隻要你真得想見他,你就一定能回去。”
劉慕辰張了張嘴,他望著軒轅逸臉上溫和的笑容,忽然有些慚愧。這才是該在這張臉上出現的表情,以前自己經常在上頭亂抹易容的東西,實在太不珍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互換過身體,劉慕辰對於軒轅逸有種本能的親近感,他道:“你說沒有求生的欲望,是不是因為……”
他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把那個名字直接說出來太過殘忍。
“你大哥很像他。”忽然,軒轅逸說出了一句讓劉慕辰意想不到的話:“看起來無所不能,但實際上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裏,麵上冷冰冰的,但其實很溫柔……”
劉慕辰:“……”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的十幾年都白活了,他每次麵對劉函,除了時刻提醒自己要小心他檢查功課之外,就沒想過別的東西,就是有,也絕不可能總結成這種形式。
可仔細想想,又好像真得是這樣……
劉慕辰想起之前劉函跟自己說喜歡看曆史書,又讓他把蕭易的“令牌”帶在身上的事,忽然就明白了過來,那些事既然不是自己做的,那就是軒轅逸了……
劉慕辰輕輕一笑,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頭一次笑,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愉悅:“我大哥應該挺喜歡你的。”
軒轅逸:“我當初之所以進尋玉樓,就是想幫他在裏頭探聽消息,如今他不在了,我回去也沒什麼意㊣
就像唐新,當初也不過是個略通醫理的半大孩子,如今卻也到了能自己收徒的時候了。
蜉蝣朝生暮死,人的一生又能長到哪兒去?尤其還是對於壽命淺短的古人而言。
劉慕辰閉緊雙眼,感覺自己的身體裏似乎養著無數隻跳蚤,折騰得他渾身難受,他道:“他……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劉慕辰感覺到自己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唞的。
唐新:“你躺的冰室從前是用來供奉軒轅皇族的族人的,天下僅此一處,挪動不得,他為了保持你的身體,隻能將你放在這兒。從那以後……即便是登了基,隻要得空就會來看你,每次都在裏麵蹲上大半天,出來以後也不歇息,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上京……”
劉慕辰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煙熏得生疼,上京城離鬼耶穀有多遠,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何況這路途中的氣候素來嚴苛,越往北,便越冷,即便蕭炎的身子是鐵打的,這樣馬不停蹄地來回,又如何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