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盡情恨我
留下來盡情恨我
宮子爵突然覺得自己連繼續站在女孩麵前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
卑鄙到不擇手段。
宮子爵不知是悲哀還是無奈,他真不知是不是應該誇誇他的噗噗竟然學會了推理的手段。隻是,為何一定要把他想的這般不堪?
隻是,這一切的沉默在女孩看來,不過是無言以對的默認,心中更涼。
那一刻,或許不是因為學長的離開,而是對宮子爵的失望。
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是宮子爵,在流蘇的眼中他是無所不能的哆啦a夢,隻是,機器貓的心地怎麼能這麼壞?
此刻的宮子爵隻覺得喉嚨發緊,嗓子眼一陣腥甜,張了張嘴,卻是不知怎麼解釋的。
心中更涼。
開口,卻是另外的意味。
“嗬嗬!噗噗真聰明!我就是去告訴那個方逸你老爸是伊泰總裁了,我就是想讓他看清他跟我的差距,他家那麼窮,怎麼能跟我比?我不過是讓他知道他那樣的窮小子永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還有一點,噗噗恐怕沒有猜到呢!我還拿他的妹妹作要挾,我讓他滾,否則——”
男人的聲音如同魔咒,環繞在耳邊,陰冷森寒,痛徹心扉。沒有一點的內疚之情,隻是得意的叫囂。
女孩卻是尖叫製止,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你閉嘴!你個混蛋!我不要聽!”
女孩跺腳,隻是男人卻依舊向這邊走來,她請不到對方還在呢喃著什麼,隻看到口型在輕輕開闔,如同夢境。
那一刻,腦海中有什麼突然猛衝上來,掄起一旁放在台子上的花瓶砸了過去。
那精美的瓷器碎裂一地的時候,女孩已經怔愣在了原地。
男人墨黑的碎發間有猩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滑落,順著精致無暇的完美輪廓流至脖頸,鑽進了衣襟。瞬間,將白色的襯衣染成了繁花似錦。
臉色有一刹那的蒼白,隻是,淩烈的瞳眸卻依舊眨也不眨的望著麵前的女孩,似痛,似傷,似悔。
原來,額上留著血也感覺不到痛,隻因為胸腔裏的某個器官好像已經忘了跳動。那裏,更疼。
噗噗,就這麼恨我嗎?恨得希望我死嗎?
如果真的那麼恨,就留下來吧,留下來盡情恨我。
女孩的眼淚已經在瞬間止住,小口微張,臉色蒼白,淚痕未幹。若有所失。
他為什麼不躲?他怎麼不躲?他明明可以躲的。
那麼大的花瓶,砸在頭上一定很痛吧?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隻是,此時的男人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受傷流血的不是他。
難道他又是在博取她的同情?不過是為了讓她心軟?
這樣想著,流蘇甚至不敢再做過多停留,從男人的身邊直接逃開。她害怕,再待一秒,她就真的原諒了他。
即使他做了那麼卑鄙的事情,她還是害怕她會因為男人的受傷而以為他已經受到了懲罰。
流蘇沒有看到,自己從男人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那頎長而向來挺拔堅毅的身子重重的顫了顫,如同電擊。
當那瓷器砸向自己的時候,他尚且沒有動搖絲毫,可是,當她頭也不回的掠過他的身邊,那一刻,卻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子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