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暖的一張臉更黑,這是她住的地方好不好,應該是她叫他們過吃飯的好不好,現在怎麼位置全顛倒了。主人站在門口,客人坐在位置上直接喚主人來吃飯。
可是,她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掉麵子不是,所以林小暖狠狠的瞪了紀伊嬈一眼:等會我們再算賬。就走到了位置上,坐好。
夜天洛接過小女傭拿來的紅酒,為自己倒了半杯,然後瞪了一眼一直絞著手指的紀伊嬈,口氣不好的說道。“怎麼還不吃,不是吵著說餓了嗎?”
紀伊嬈這才惶恐的拿著筷子吃起飯,身體不停的向一邊靠。林小暖不禁感到好笑,為什麼伊嬈在夜天洛麵前,就像她在慕容蕭麵前一樣。
“那個夜先生,你不是伊嬈的姐夫麼,怎麼能和伊嬈睡一起。”林小暖好奇的問道,她覺得,問伊嬈那丫一定會敷衍她,她還不如直接問某個罪魁禍首。
“我在房間睡得好好的,誰知道她半夜發什麼瘋,怎麼跑到我房間裏來勾引我。”夜天洛臉不紅,氣不喘,把倒好的半杯紅酒,一仰而盡。
紀伊嬈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低著頭,一語不發。原來在他的心時,自己竟然這樣不堪。她承認那天晚上是她誤闖了他的房間,可是那並不是她的本意好不好。為什麼他不能把那一頁揭過,卻要死死的栓著她。
“既然如此,伊嬈今後就留在這裏了,她不會再打擾到夜先生。”林小暖有些沉不住氣,這男人,擺明了是在欺負伊嬈。她比誰都清楚伊嬈的為人,如果不是他招惹她,伊嬈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更何況還是勾引姐夫這麼難堪的身份。
而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無情的說出這些話,這讓她都受不了,更何況是紀伊嬈這個當事人。
“喲,你是以什麼身份留下呢?女主人,情婦,還是慕容蕭兒子的媽。別太自以為是,你什麼時候被趕出去,還不知道呢。“夜天洛嘲諷的開口。一聽到有人要留住紀伊嬈,一聽到紀伊嬈永遠不會再和他有交集,他心裏就很氣憤。
總體來說,夜天洛很不爽,他不過來沁心園做客吃了他慕容蕭一頓飯,就得把女人留在這裏三天,天下這樣抵飯錢還是第一次見。
而最讓他生氣的是,他身邊的女人,竟然還開始求別人留下她。而且在紀伊嬈心裏,對麵這個林小暖,都比他在她的心中地位更高一些。
其實所有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夜大帥哥看見慕容蕭有兒子了,心裏別扭而已。也竟然開始期待,他也要一個兒子。而偏偏紀伊嬈不敢配合。
所以,他說話,難免有些尖酸刻薄。或者說,他是用這種傷別人的方式,掩蓋自己不安的心。
就這麼一句輕輕的話,就把林小暖堵的說不出話來。她蒼白了臉色,到不是夜天洛的話讓她難堪,而是讓她麵對了一個現實。
是啊,她都是這裏的一個過客,怎麼能留住別人。可是,被別人這樣無情的說出來,她還是很難過。
夜天洛是慕容蕭的好兄弟,原來,連他的兄弟們都知道,她早晚有一天,會被掃地出門。突然覺得,自己連站在這裏,都是一種羞辱。
紀伊嬈看到林小暖受傷的臉,又看看夜天洛那張薄情的臉,輕聲說道。“姐夫,答應的事,就要做到,更何況,我姐還在等你去度假呢?”
夜天洛俊臉一沉,很好,這個女人竟然又開始叫他姐夫,天殺的,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稱呼,每叫一次,都在提醒著他對她做的事是一種罪惡。
她竟然還很大度的慫恿他去和她姐約會,看來他還真是小瞧了她那顆冰冷的無情的心。
他當然明白她話裏所說的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他夜天洛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說過的話,當然會做到。既然她想要三天在沁心園平靜的日子,那麼他就給她三天。可是三天後,遊戲怎麼玩,一切都還是由他說了算。
夜天洛雙眼犀利的看著紀伊嬈,想看看,到底是誰借了她膽子,敢一次次挑戰他的極限。
而紀伊嬈隻是把眼睛別向一邊,不願讓他看到眼睛裏的那份傷痛。
“三天後,我來接你。”夜天洛終於不再堅持,淡淡的扔下一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沁心園。
看到他毫不留情的離開,漸漸淡出了紀伊嬈的視線,紀伊嬈神情悲傷的跌落在地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而林小暖錯愕的愣在了原地,眼裏也很受傷。原來幸福真的隻有一種,但是悲傷,卻是這麼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