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在打鬥中,受驚嚇逃跑了幾隻。還有一些便是經過訓練的戰馬,還停留在原地等待這主人。白賀先將白露抱上了馬背,自個在翻身上馬。
“駕……”又是一陣塵土飛揚,白露回頭瞧去,九王爺一行人已經漸漸遠離,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山路在馬兒飛奔下急速褪去,兩周景色飛快轉換。一陣顛簸後,馬兒出現在繁華街道上,行人見騎馬之人滿身血跡,紛紛退讓。
白露坐在馬前,遠遠便瞧見了白府大門外,站著的一群人。主母站在最前麵,身旁則站著年僅五歲的白雲,身後則是白雪和姨娘。丫鬟婆子自是站在旁邊候著,大管家一臉笑容,站在主母另一側。
“我也要騎馬!”白雲瞧著白露坐在馬背上,眼神羨慕,嚷嚷道。
馬兒在行至府門前,漸漸放慢蹄子,宛如在漫步般,一蹄一蹄來到眾人麵前。主母迎了上去,卻停留在了馬前兩米距離停下,溫柔望著馬上坐著的高大男人。
“老爺!辛苦了!”
大管家迎上前去,伸手扶著白露下了馬背,白賀翻身下馬,徑直離去。沒有瞧過白露一眼,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白露幻覺般。白賀又回複了那副對她不聞不問的模樣。
主母回頭看了白露一眼,便小跑著追上了白賀步伐。手臂挽上白賀,兩人背影宛如同進同出般,消失在大門口。
白雲還在嚷嚷著要騎馬,身旁的婆子丫鬟已經巧嘴地安撫下去,領著白雲也進了府中。姨娘則在丫鬟扶著下,進了府。門前隻剩下白雪以及她的丫鬟婆子、白露,還有管家幾名上來牽馬的小廝。
白雪美目瞪著白露,說道:“出門時,瞧著父親一臉喜悅。怎麼祈福回來,父親一身血汙,賤人……”白雪喊了聲賤人,似是覺得不妥,畢竟都是私底下在自個院子裏稱呼白露為賤人,這還是第一次當麵喊賤人。離開改口接著說道:“白露,若不是你也跟著去了金光寺,父親也許不會這般狼狽。瞧瞧你那身汙泥,哪裏還有半點身為大小姐模樣!真是平白抹黑了我們白府盛名!”
白露聽著白雪話語,心中隻覺得好笑。父親出門前一臉笑意,祈福回來就一身血汙,這又與她何幹!血汙是來了黑衣刺客,父親迎敵時,難免會在衣服上沾染血汙。再說,白雪這般說法,難道就不怕被有心人聽了去,添油加醋一番,到時候傳到皇家,這味道可就不是這般了。
什麼叫白露跟著去了金光寺,說的好像白露好像很想去般,眼巴巴的應是跟去似得。這白雪空長了一副美人皮,如今都已十一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話說的讓白露不知道如何去接話。白雪最後兩句話,總算是說到了重點上去。無法就是嫌棄白露占了白府大小姐的名頭。白露甚覺頭疼,如果可以選擇出生,她倒不希望自個是白府滴出大小姐,隻是個平常百姓家之女。
白露留心著周圍人的神色,大管家原本早該進府了,這會,卻站在一旁,看戲。白露抬頭望去,大管家一臉笑望著她。白露心中不免寒顫,平日怎就沒發現總是一臉笑容的大管家這般愛湊熱鬧。
“白露!你傻了,站在那裏,在想什麼!”
白雪的聲音,拉回了白露思緒,這個白雪問的話,叫她怎麼回答。向來隻聽說有人喜愛管天管地,還沒聽說過管別人想什麼的。白露甚感頭疼,教訓白雪一頓,旁邊還站著看好戲的大管家,這大管家雖說忠於父親,但是在主母那裏偶爾打打小報告,他還真是幹的出來,畢竟表麵還是忠於主母。
“小姐!你可回來了!”小桃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露笑著走了過去,小桃子連忙迎了上去,扶著她,這一細看下,她一身狼狽不堪,發髻淩亂,臉麵身上多是灰塵。
小桃子掏出手絹,擦著她麵上灰塵,整理著她額角散亂下來的發絲。
“小姐!你不會是又爬樹了吧!奴婢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小姐貴為右相嫡女,怎麼可以如鄉野之人一般,爬樹。瞧你這一身贓兮兮,不是又從樹上摔落下來吧!小姐,你還笑,糟了,不會是把腦袋給摔壞了。小姐,別動,讓奴婢摸摸看,你若是哪裏感覺疼,就吭聲。”小桃子緊張地看著白露,一雙手在白露頭上,仔細輕柔摸著,生怕哪裏摸到一個包,弄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