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是你嗎?
她欣喜,連忙站起身,打開房門,朝著院中跑去,院中空無一人。師傅!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失落轉身回屋,卻在路過院中桃樹時,又不死心仰頭去看,期待能看見那抹紅光。
除了桃葉,和朵朵粉嫩桃花,在月光下,反射出斑斕色彩,便再無其它。
皓潔月光透過樹葉縫隙,印在她眸子裏。不知道是月光清冷些,還是她眸子更清冷些!夜晚,冷風輕輕吹來,帶著絲絲寒意。散在腦後的烏黑發絲隨著冷風吹得零散開來,不似白日那般在左右兩耳旁綁成一團。桃樹被風吹起,搖曳出陣陣“嘩嘩”聲響。
“嘎吱!”耳房門被從內打開,小桃子站在門口,看著她站在桃樹下,眼神期待又失落望著天空那彎彎明月。
“小姐!夜風寒冷,您身子骨弱,可別寒氣入骨,再烙下病根就麻煩了!”小桃子滿臉關切,看著她,說道。
小桃子說著,便將手裏披風搭在她肩膀上。背心那股寒風好似被阻擋般,心口暖暖,望著小桃子,輕輕笑了笑,說道:“謝謝!”
“小姐!還是回屋吧!院子寒氣重,這會風又大!奴婢怕您染上風寒!”
她點了點頭,小桃子關切之意,沒有半分作假,完全是發自於內心。她不忍再拂了小桃子好意,便回了房中,小桃子去給她燒點生薑水喝,怕她真的感染上風寒。
“小姐!海棠剛剛回來了,但是又走了。臨走時說要去喚了主母過來。”秋月瞧著小桃子出了房門,便上前,滿臉愁容,說道。
她聽後,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隨她!”便讓秋月退了下去。
生薑熬成一碗水,這味道她並不喜歡,但是,還是全部喝了下去。將婉遞給了小桃子,她坐在床沿,看著小桃子蹲下身脫了她鞋子,笑望著她。
“小姐,喝了生薑湯,要捂著被子睡,出一身汗水,明就不會生病!千萬別半夜掀開被子!”
她笑著點了點頭,躺在床上,看著小桃子被角掖好,吹滅桌上燈火,退出房間。
半睡半醒時,耳房傳來竊竊私語。
“小桃子妹妹,這般真的好嗎?如果主母真的過來了,五小姐不是也免不了一頓責罰嗎?”
“主母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個小小婢女來找我們小姐麻煩。我們小姐再不受寵,也是白府嫡女。她算什麼,一個丫鬟罷了!秋月,早些睡吧!”
院中,桃樹輕輕搖擺著身姿,一個黑影停留在樹枝上。細細的桃樹枝,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折斷。可見來人武功極高,夜晚冷風輕輕吹拂,隨風擺動的銀色發絲在月光下,更是晃眼。
一陣倦意襲來,她閉上了雙眼。他一襲寬鬆飄逸袍子,紅色如火,張揚炫耀,麵上浴火重生的鳳凰,遮掩了風采。靜靜站立在她的床前,默默守護著她。
睡夢中的她,似是很不踏實,眉頭輕蹙,額角汗水密如雨下,臉色越發白皙。
驚恐、憤恨地話語在她口中喃喃“不要!不要……”
他默默轉過身子,不言不語,也不為她擦去汗水。似是化作一抹紅光,飛出窗口,飛出小院,飛出白府。
次日,晌午,她正在屋中看著書籍。一陣急促多人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來勢洶洶,直衝進院中。
“去把那賤婢給我拖出來!”海棠大吼聲,從院外傳進房中。這是,有多麼急躁,還未踏進院中,便這般毛躁。
幾個婆子便衝進了房中。一踏進屋中,不由分說,見著秋月,就拉了出去。
“給我打!狠狠打!”海棠大聲說道。
她在小桃子扶著下出了房門,院中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架著秋月,另一個婆子看起來非常有蠻力。狠狠扇著秋月耳光。“啪、啪……”那力氣真狠,那婆子越扇越起勁,一巴掌帶過,秋月臉便留下五個手指印子。這會,秋月臉已經被扇有些浮腫,嘴角也參著血絲。那人真是狠了心了,下手這般歹毒。
她沒有上前去拉開婆子,而是冷著一張臉,眼神冰冷掃了一圈院中奴仆。
“這不是海棠嗎?昨天找了你一天,怎麼今天才回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呢?”她好像剛看見海棠般,說道。
小桃子心領神會,附耳,聲音卻故意提高幾分讓在場之人都能聽的清楚,說道:“小姐!府裏最近傳言,說五小姐跟前一個大丫鬟最近和堂三爺公子走的很近!昨個兩人還一道出府,回來時,那丫鬟發髻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