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隔壁忽然再次傳來了聲音,這般響聲,是打碎了物品嗎還是……
“你,你怎麼可以打秋月!”她接著就聽見小桃子帶著憤怒,驚訝的聲音。
她已經穿上了繡鞋,起身站起,走到實木製古代衣櫥前,白嫩、芊芊玉手剛剛伸出,觸摸到實木製衣櫥櫥門上,準備打開。隔壁又傳來了小桃子滿懷關切的聲音“秋月姐姐,你怎麼這般怕她?她也不過隻是個丫鬟吧呢?到了這個院子,凡是都是我們小姐說了算,怕她做啥!等小姐起了,我去給小姐說去。看不好好懲治了這海棠!”
她聽到這裏,搖了搖頭,讓她去懲治了海棠。恐怕目前她不行,要讓小桃子失望了。她或許想太多了,秋月不會找她告狀,如果會,前世不知道背地裏挨了海棠多少次打,都沒有找過她。更別提今日,這點小傷害。
果然,隔壁便傳來了海棠柔弱、低切的聲音“小桃子妹妹算了,我不礙事!她是大奶奶的人,日後大奶奶說不定會再召喚她回去。我……”隔了幾十秒,又接著聽見秋月無可奈何又帶著認命的聲音“我之前隻是個粗使丫鬟,如果不是我娘給她娘塞了紅包,我才被挑選出來,送到五小姐這裏。我好不容易有了這份好差事,我……我不能把它搞砸了。”
她從衣櫥中取出一件素雅衣裙,便套在身上穿戴起來。穿戴整齊後,她走向梳妝台,拿起木梳,梳理著還不算太長的秀發。待梳理通順後,用梳子從頭頂中間線路上,朝著腦後,將滿頭秀發,一分為二。
她將分在左邊這一半的秀發又下往上,慢慢卷起,成一團,又用一根絲帶綁上。待綁好後,又重複同樣動作,卷起右邊那一半烏黑秀發,用另一根同色絲帶綁上,固定住。
大楚國,未及笄的孩童都是梳這個發髻,俗稱總角,無論男女。
待小桃子推門而進時,她已經梳理完畢,小桃子走到她跟前,扶著她出了房門。一上午,小桃子都一副有話對她說的模樣,卻在看向旁邊秋月一臉苦瓜色,又將話語壓在心底。
這樣也好,她若是從小桃子嘴中知曉了秋月受了海棠委屈。她反而不好處理,畢竟秋月本人沒有來告狀,她這個做主子的怎麼好去處理。如今她羽翼未豐,依著小桃子性子,把海棠懲戒一番,這不是正好著了套。免不了最後這事傳到父親耳中,變了味道。主母好心送來大丫鬟給她,她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她便將這丫鬟給懲治了,海棠會當眾承認自個打了秋月一耳光。鐵釘不會,最後反而會一口咬定是她故意找借口,為難海棠,故意甩了主母麵子。
前世,她便懲罰過海棠,結果被一狀告到父親那裏,給父親烙下一個刁蠻、蠻狠、狠毒的映象,本就不受父親待見,那般更是惹得父親厭惡。
她坐在院中,抬頭望著頭頂的那朵遲遲未落的桃花。小桃子和秋月則站在她身後,隨時等著她召喚。
海棠從房間裏出來,眼神鄙夷,語氣也帶著嘲諷尖酸“往日,四小姐此時都在學習女紅,雲少爺則在房中臨字。”說到這裏,海棠眼中鄙夷之色更甚“五小姐倒是閑情雅興,賞花。可惜,花都沒幾朵!”
秋月低垂著頭,不敢看海棠。小桃子滿臉通紅,想開口責罵海棠,不知道做奴婢的本分。
她輕輕搖了搖脖子,小桃子站在她身後,自是看輕了她這細微動作。
海棠說了半天酸啾啾的話語,這主仆三人仿若未聞,仿佛一拳頭打進了大海之中,綿綿無力。憋了憋嘴,扭著小蠻腰,出了院子。臨走,嘴裏還念叨著“廢物!這般沒用。連還嘴都不敢。”海棠卻毫無察覺,自顧自的,邊走邊念叨著。完全不把她這個小姐當成一回事情。
她耳裏比常人好,她聽見海棠嘴裏小聲念叨的話,嘴角微微彎起,掛起一絲冷笑,眼神冰冷掃了海棠背影。
小桃子漲紅著臉,說道:“小姐!為什麼這般讓著海棠?她之前是大奶奶那裏服侍的丫鬟,但是,如今大奶奶已經把她給了小姐。她就是小姐的丫鬟。”
她脆脆童音,打斷了小桃子話語“小桃子姐姐!海棠是母親送過來的丫鬟。”秋月聽聞她的話語,把頭低的更低,更是不敢對她說早上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