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回,切勿再糾纏不休!”說罷不再理會,徑自駕馬而去。

少烈望他一騎飛去的背影,胸中隻覺鬱悶難當,仰天長嘯一聲,嘯音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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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醉橋回去,把經過和明瑜說了下,也是頭痛難當,撫額皺眉道:“阿瑜,這臭小子極是難纏,油鹽不進的。我怕他還不死心。趕緊去信,托我嬸母和丈母給靜竹再留意下有無合適人家。”

明瑜自然明白丈夫為何煩惱,忍不住輕歎道:“最是少年心動處。原本咱們也不該這樣強拆姻緣。隻是可惜……”

是啊,隻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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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江夔帶了謝靜竹一道返南,仍是來時的高峻等人護送。謝醉橋與明瑜送出幾十裏地,及至關口峽穀之地,忽聞身後踏馬之聲,眾人回頭望去,見一少年飛馳而來,赫然正是那西廷世子少烈。

謝醉橋臉色微變,怒氣頓生,正欲上前阻攔,被明瑜扯住了衣袖。

一人一馬停了下來,駿馬噦噦作聲,引得車裏的謝靜竹和江夔雙雙探頭出來。江夔不識這少年,謝靜竹卻櫻唇微顫,圓睜了雙眼。二人隔了十數步,四目遙遙相望,一時四下俱寂。

少烈忽然從背後取弓,搭箭射來,箭如長虹,噗一聲插入了馬車簷木之上,箭杆上套了一枚兀自滴溜溜轉動不停的金燦粗厚指環。隻聽少烈之聲隨風傳來而道:“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隻方才這東西,卻是我身份之象征。你回江南之後,務必等我!我必會去向你求親!”

謝靜竹見那少年迎著日頭,恍若從天而降般地望著自己,笑容燦燦,心中忽然像是燃了團火,也不管近旁之人了,探身出了車子,朝他大聲應道:“我叫謝靜竹!”

少年念了幾聲她的名字,哈哈大笑,朝她揚了下手,又衝謝醉橋握了下拳,這才一抖馬韁,寶馬飛馳而去,瞬間便隻剩一個黑點,隻笑聲卻在峽穀彌久不散。

謝靜竹雙眼發亮,忽然見眾人都在盯著自己,江夔更是眉毛一抖一抖,臉一下漲得通紅,猛地縮回了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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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瑜哄了兩個孩子入睡,尋丈夫到了書房,見他坐那裏,目光雖落在書卷之上,卻分明是在出神,曉得他還在為白日的事所擾,歎了口氣,拿走他手上的書。

謝醉橋順勢將她攬了坐自己腿上,抱住她腰身,手輕輕撫摸她小腹,歎道:“阿瑜,我竟忽然覺著自己老了……”

明瑜嗤一聲輕笑,抬手輕繪他方雋的下頜線條,仰頭靠他懷裏,慢慢道:“我從前也曾對將來之事極其渺茫恐懼,後來遇見了你,心中便似有了依靠般的踏實。靜竹也會有她自己的人生和可靠之人,我信她一定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