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你是我的酒》

作者:上上噠

正文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白,也沒有絕對的黑;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也自然沒有絕對的虧欠。白中有黑,黑中存白,是非中並冷暖,牽扯中談虧欠,往來的久了,事情自然也就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左右難分,牽扯著心念膠著,不動則已,一動則潰不成軍。

——題記

A城。

這個城市與其他任何一座城,並沒有什麼不同,冰冷高聳的樓宇,交織如流的車水馬龍,日複一日的晨昏日暮,並肩作息的人們,吃飯,工作,睡覺,按部就班在生命軌跡上小心翼翼不出錯漏。

有人在白道上端的是儀表堂堂光鮮亮麗,有人在黑道上步步為營不動聲色。有人介於兩者邊緣之間,亦正亦邪,也擺出一副似笑非笑,又布局盡在手中的淡然安穩。說的小了不過為了這張嘴,說大了點不過為了體麵,但凡家底出眾殷實的,便擠破腦袋也要蹦到風口浪尖,一鳴驚人。

而最近A城確是有這麼個人物,一驚四座。此人便是王氏集團獨子,王晟言。

前些日子,秘密幹掉了蘇氏的大公子蘇哲,蘇氏一行受此重創,匆匆將老二蘇晨推上領頭人物,可是天知道這個老二是平日隻會躲在老大身後囂張的貨,獨當一麵未免嫩了點。但關於王氏將蘇哲是暗殺還是被迫蘇哲自殺,都無從考究,人人都知王氏起家之前過往一二,一環套一環,一條人命,層層扣住,上麵的人來查,也隻是例行公事,走個過程了事。

當然不管真相如何,大家提及也隻當是商場野史,豪飲亦或是品茶間提及,也隻是帶著或惋惜或竊喜或冷眼的心思最終都歸為清淡一笑付之。總之,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現在是蘇晨,那個資質淺薄的毛頭小子,讓本來還可在A城眾商家中拚之角力,從而讓別家忌憚一二的蘇氏,瞬間變的不足畏懼,或者說壓根不用再將蘇氏放在心上了。所以有人肯替自己解決麻煩,減少競爭對手,而自己隻用坐享其福,大家都樂得其所。

而明眼人自然也能看的出來,蘇氏這塊肉,是早晚也會被王氏吞的渣也不剩,時間早晚,即使不在眼前,也是可預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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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王晟言正沉在一場無休無止的夢裏,躺在床上睡的並不安穩,這個夢已很久未曾出現過,此刻卻如深暗的黑洞緊緊將他包裹,不依不饒。那樣陰霾的日子已墜入過往時光中無處可尋,如今卻又一次的破蛹成蝶,色彩絢麗讓人隻剩心寒。

他八歲那年養父母死於車禍,從此不知人間親情,天倫之樂,父慈子孝更是笑談。後被送至孤兒院,那段日子仿佛是最純正的黑色,陰霾的不見一點光亮。隻是因為一些細微的錯誤而被毒打或者是關在小黑屋裏餓上三天,水米不給進早已是最仁慈的懲罰。他記得最深刻的那晚,十歲的他和另一個孩子,因為犯錯而被工作人員抓住,罰他們在冰雪茫茫的夜晚,渾身赤LUO的跪在雪地裏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死在他麵前。那個孩子在黎明將至的冬季早晨,直直的倒在他麵前,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眼裏有迷茫的渙散,亦有死前的留戀掙紮之色,卻最終這樣倒在地上,早已沒了鼻息,無聲無息的去了。

那個時候,他看著倒在地上已凍成青紫色的人,告訴自己他要活下去,隻要能活下去,無論怎樣,他都能忍,他都能做,他都敢做。

他拖著高燒的身體從那個烈獄中逃出,和幾個小混混混跡於市井,睡過寒冬大街,用微薄的報紙遮風避雨;吃過被人丟棄的食物,那些東西發出的酸腐氣息至今都能隱約重現在腦海;太過饑餓,迫不得已吃了霸王餐,被打到吐血然後被人像個垃圾一樣的扔在路邊無人問津。當初的自己,在半昏半醒,身體半痛半燒間隻有一個念頭:挺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