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蘭來到春生家時,群英正在門口場院上洗衣服。雅蘭朝群英喊了聲:“嬸,早晨就在忙呀!”
見是雅蘭,群英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來:“哎呀!是蘭子呀!今天怎麼走錯門了。”說著,就要拉著雅蘭進屋裏去坐。
“我找春生叔有事,他在家嗎?”雅蘭問道。
群英:“他昨天去城裏,說是辦貸款的事去了沒回來呀!”
“他一個人去的?”
“跟李會計兩個人。”群英說。
雅蘭想了想,說:“那我就不進屋了。”
群英熱情地說:“跟嬸子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就走哇!”
“改日有空閑的時候,專門來跟嬸子拉拉家常。”雅蘭說著,從春生家走了出來。從春生家裏出來以後,她掏出手機給春生的手機撥了個號,電話裏傳來:您呼叫的用戶已經關機。她覺得有些蹊蹺,隻得又給李會計的手機撥了個號,李會計的手機很快就通了。
“李會計嗎?你昨天不是跟春生叔一起進城去辦貸款的嘛!現在跟他在不在一起?”雅蘭問。
李會計在電話裏說:“辦完貸款我們就分了手,他說要到南河鄉去發放定單植棉的定金,我就回來了。”
雅蘭:“你現在在哪裏?”
“我正往鎮上去,昨天跟劉鎮長約了,今天全鎮統一發放定金。”
“你在鎮上等著我,我一會兒就趕過來呀!”
跟李會計通完話,雅蘭又跟寰宇集團財務部的小馬打了個電話,要她跟小魯一起把車子開過來,跟她一起去一趟鎮上。
話說春生跟李會計一起,在縣信用社信貸部辦完貸款手續,他要信貸部給他提五十萬元現款。信貸部主任說,提現不安全,還是辦轉賬支票好。春生一聽有些火了,說這是給農民的定金,辦支票他們嫌麻煩,還是提現款方便些。信貸部主任拗不過他,隻得給他辦了。從信貸部出來以後,他就接到一個電話,他朝旁邊的李會計看了一眼,往遠處邊接聽邊踱起步來。接完電話,他走到李會計跟前說,剛才南河鄉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棉農盼著拿到定金後好安排今年的種植計劃,否則,定單植棉就會落空,我得抓緊趕過去。說完,就跟李會計分了手。分手不到五分鍾,就見一輛本田越野車“嘎”地一聲,開到了春生的旁邊。陶寶貝從車窗裏探出身子,對春生說了句:“上車。”春生上了陶寶貝的車,問道:“到哪裏去?”
“上賓館去。”
“上賓館搞麼子事?”
陶寶貝向春生擠了擠眼睛說:“楊百萬、錢總他們正等著呢?”
春生朝抱在懷中的一包錢看了一眼,說:“今天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陶寶貝問。
春生:“今天我還得到南河鄉去哩!”
“到南河鄉幹什麼?”
“發放植棉定金呀!”春生說著,指了指抱在麵前的那包錢。
陶寶貝不以為然地說:“我說麼子事呢?我告訴你,今天機會好,錢總一個工程剛結了賬,手中多的是錢,昨天就要我跟你聯係,說要跟你聚一聚咧!”
一聽說有這樣的機會,春生的心中又按捺不住,動了賭一把的念頭。口中卻說:“那不耽擱了正事嘛!”
陶寶貝聽後,歎道:“哎喲!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贏一把了明天去南河也不遲唦!”
見陶寶貝勸得真心,春生終於動了心。便說了聲:“好吧!去賓館。”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便成了他的終身遺憾。
雅蘭趕到鎮上,見到了李會計,李會計正在跟鎮經濟發展辦的習主任,分村核對數字。雅蘭問習主任:“全鎮的定金什麼時候能發放到農戶手中。”
習主任告訴她說:“我們已通知各村,要他們今天上午趕到鎮裏來領錢,今明兩天就會到農戶。”
聽了習主任的話,雅蘭懸著的一顆心終算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