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不久,縣委組織部通知月牙河區委,說褚紅衛在地委黨校出了事,要區委安排一名負責同誌去地委黨校協助處理。區委辦公室接到這個電話以後,迅速向在武漢協和醫院陪護靜蕾做化療的徐光遠作了彙報。徐光遠說那就叫組織委員楊昌齡同誌去。辦公室的同誌說,楊委員闌尾炎急性發作,現正在醫院做手術。徐光遠想了想又說,就叫辜有為去唄!
接到區委辦公室的通知後,辜有為又給徐光遠打了一個電話:“徐書記,你看這個事我去合適嗎?”
“合適,我相信你會秉公處理好這件事情的。”徐光遠說。
跟徐光遠通過電話以後,辜有為立即搭乘開往古城去的班車前往地委黨校。
到了地委黨校以後,辜有為首先拜訪了地委黨校常務副校長萬方同誌,並向萬方同誌作了自我介紹:“萬校長,我是荊南縣月牙河區委派來處理褚紅衛同誌問題的,我叫辜有為,你就叫我小辜吧!”
“有為同誌,辛苦你了,這麼快就趕來了。”萬校長握著辜有為的手說。
“縣委通知得很急,不知道褚紅衛同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辜有為問道。
萬校長搖了搖頭說:“有為同誌,真是難以啟齒呀!我在黨校工作了幾十年,還沒出過這種事哩!”
“究竟是什麼事?”辜有為進一步問。
“昨天晚上,褚紅衛同誌外出未歸,下半夜就聽公安局打來電話說,公安局在昨晚的‘掃黃’行動中,抓了一名正在嫖娼的黨校學員,經核查這個人就是褚紅衛。”萬校長說。
“什麼?褚紅衛嫖娼?”辜有為不相信似地追問。
萬校長肯定地點了點頭。
辜有為又問:“那他的人現在在哪裏?”
“還羈押在東城公安分局。”
“我要馬上見他。”辜有為說。
“行,我馬上安排學校保衛科長陪你去。”萬校長說著,拿起電話撥通了保衛科,向保衛科長交待了任務。
不一會,保衛科長開著車,將辜有為帶到了東城區公安分局。
公安分局的負責同誌接待了他們,並向他們介紹了案情:“其實,他們在開房時,賓館服務員就注意上了他們。要他們出示結婚證明,那女的說忘了帶,男的說他是地委黨校公社書記讀書班的學員,並報了真實的姓名。服務員見是地委黨校的學員,就沒有再堅持要證明,並給他們開了一間房。我們在行動中將他們現場查獲,可那個叫褚紅衛的死活也不承認他是嫖娼,那女的也不配合,不說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我想問一下,如果是嫖娼的話,將會怎樣處理他們?”辜有為問公安局負責人。
公安局負責人說:“這次行動,各級公安部門都有嚴格規定,是普通老百姓的,將嚴肅教育,並處以不低於五千元的罰款。是黨員或領導幹部的,除處以罰款以外,將建議給予開除黨籍和相應的政紀處分。如果褚紅衛是嫖娼的話,他是要掉飯勺子的。”
“哦!我能見一下他們嗎?”辜有為又問。
“行。”公安局負責人說著安排人將辜有為帶到了羈押室。
在羈押室,辜有為一眼看見了紮在女人堆中的白玫。見了辜有為,白玫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扭過頭去。倒是辜有為先叫了她一聲:“白玫。”
聽見辜有為叫她,她隻得強打精神應了聲:“辜書記,您來啦!”
“怎麼回事?”辜有為看著白玫問。
見辜有為發問,她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回避,便抽泣著說:“冤枉,真是冤枉。我昨天到古城醫院來看病,劉秘書跟我說,前幾天褚書記給他打了電話,叫有人到古城來的話,給他把這兩個月的工資捎過來,我就順便給他捎來了。由於我還得等醫院的檢查結果,再加上天色已晚,褚書記便在賓館裏給我登了一個房間。進了房間,我正跟褚書記說著話,便不知原由地被帶到這裏來了。”
“好啦!別著急,事情會搞清楚的。這一接到通知,區委就派我過來了,請你相信組織會實事求是地處理的。”辜有為說。
見過白玫以後,辜有為心裏有了底。於是,決定不再見褚紅衛,而是轉過頭來去找那位接待他的公安局負責人。
“見到人啦!”公安局負責人問。
“見到了。”辜有為答。
“他們怎麼說?”公安局負責人又問。
辜有為說:“情況可能有些出入。”
“有出入?”公安局負責人反問。
“是的。那個女的不是賣淫女,是我們紅旗公社的婦聯主任,她跟褚紅衛是同事關係。如果現場上發現他們確實是發生了關係的話,也隻能算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而不能說是賣淫嫖娼。”辜有為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