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新年正月裏,我的病反反複複,時好時壞,隻是再也沒有發過高燒。明日,爹與哥就要回駐邊疆,今日我的風寒又犯了,不停地咳嗽。請來京城名醫為我把脈,片刻,那名醫對爹說:“將軍,小姐身子本就弱,上次風寒入侵,至今尚未完全康複,得好生調養才行。”
我躺在床上,輕聲道:“爹,扶柳覺得長安寒氣太重,禁受不住,想回江南比較暖和。”
爹目光銳利,直盯著我,未作回答。我不禁又咳嗽兩聲,這時,那大夫卻道:“想是小姐從小在南方住慣了,受不得北方嚴寒,故才會染上如此重的風寒。依老夫看,想要全愈,僅靠湯藥是不夠的,江南陽氣重,應可根治此病。”^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恩,”爹總算是開了口,“那就回西柳山莊,安心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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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爹與哥跨馬北上之後,我與流蘇便登上馬車,南下回餘杭。雖然碧衫丫頭不願我離去,還大哭了好幾回,但我最終還是離開了大將軍府。
一路南下,我每日都按時喝下湯藥,風寒也就漸好了。待抵達餘杭時,已是陽春三月,西湖邊的垂柳吐露新芽,嫩綠嫩綠的,煞是好看。
我剛踏入西柳山莊,她們三人就把我團團圍住,問東問西。
“扶柳,長安好玩嗎?你可真爽啊,出去免費旅遊一趟。”首先出聲的自然是雪君。
“扶柳,身子好沒?我給你檢查一下吧。”雨蕉兩根手指已搭上我的脈,“恩,好的差不多了,還有,扶柳,你爹究竟是誰?怎能這般匆忙地強行帶你走呢?”
看來柳義柏因為柳依依的原因,恨著上官毅之,想必今生是不願再提起此人,是故雨蕉她們也並不知情。如此正好,我也不想讓她們知道我乃西華大將軍之女,指不定哪天她們心血來潮,要我帶她們參觀皇宮,又該如何?
“哦,這次北上長安,知道自己姓啥了,上官,上官扶柳,以後可要叫我上官小姐了。”我就輕避重地說:“爹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官。”
“怕是官位不小吧?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官兵護送你們北上?”霜鈴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不過我早有準備,“隻是一名嫖姚校尉而已,年俸才三百五十兩,那日來的官兵都是他的部下,自然就多了。”霜鈴的洞察力自是很強,但她對曆史卻之知甚少,估計她所知的軍銜也就隻有將軍,對校尉應完全不知。果然,霜鈴不再發問,算是蒙混過關。
晚飯過後,我便徑直去了柳義柏的書房。西柳山莊的書房很大,裏麵堆滿帳冊,房間光若白晝,卻是一根蠟燭也沒有,隻有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懸掛頂空。
我輕緩地走上前去,對柳義柏福了福身,道:“舅舅,日後扶柳住在西柳山莊,還要麻煩舅舅了。”
“自家人不必拘謹,日後山莊就是你的家。”
“那扶柳有一事相求,望舅舅答應。”
“何事?”柳義柏撥弄著算盤道。
我說明前來的原因,道:“舅舅,扶柳想與霜鈴姐一樣,學習經商。”
柳義柏顯然很驚訝,停止撥弄算盤,霍然起身,雙目迥然有神,直盯著我,我亦神色堅定地回望著他,毫不退讓。
良久,柳義柏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有心經商,那就先跟著霜鈴學著吧。當年,你娘也是這樣向你外公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