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界門接高家的項目失利,被紫清門搶了過去。此前半個月,林清白正在省府大學一個易學公開課上,領一幹方界人士,與洪英等反神秘文化的精英對抗,當場狼煙四起,最後林清白收手不住,終於以本門歃血為盟術,穿過洪英的意識防護,再以大羅敵所傳的刀兵絕氣道,傷了洪英的休界表層,洪英極被送往醫院,經腦CT診察,為醫學上的腦核體受損,影響左側膝蓋運動能力,從此洪英竟然一瘸一拐的成了跛足。
林清白得勝之際,本來要親自趕到洛坪,主持奪標高家項目,如果是那樣,以他的方術手段和為人,閔一直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高忠麟,但他在那次公開課上,驚見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當時多方打聽約請,也不得見,他甚至動了使用方術強占的念頭,再過了幾天,那個女生卻外出寫論文去了。
正在他挖空心思,暗地謀劃的時候,卻聽到高家項目失敗,不免痛斥清見,然後自己向師父五鬥米仙檢討失誤,他雖然承擔了指揮不力的責任,不過言語裏還是指斥清見他們現場操作的輕敵,又引用清源清慧他們對虎躍龍門清定的指斥,言外之意清定有放水的嫌疑。
五鬥米仙並沒有對項目失利的過多責備,他語氣平淡地說,原來也沒有抱很大希望,隻要弟子們盡力而為,何況給紫清門也未必是壞事,雖然丟了一千萬的收入,但這個項目最後很有可能牽連出出守門道人與大羅敵決戰的曆史,其中的秘密絕不是等閑錢財能夠衡量,紫清門做這個項目,本來勝算更大些,一旦開始運作,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最後得益的是誰還很難說,這個謎底揭開之時,就是我們與紫清門四百年後決戰之日。
不過,他語氣突然嚴厲地對自己的關門弟子說道,你為人還欠火候,做大分主,遇到一點挫折本來平常,你卻不肯承擔,還要責怪虎躍龍門,虎躍龍門與我們新近結盟,就算真有些臨陣遲疑,也絕不能由著手下去講壞話,你沒有這種輕重,令我很失望。
林清白仗著自己素得教主喜愛,爭辯道,可是如果放任虎躍龍門弟子,隻怕清見他們心中受委屈。
五鬥米仙陡然發怒道,你怕清見他們心中委屈?你妄與洪英鬥方,失手傷人,引起政府與我教的矛盾,現在又無力掌控屬下情緒,就不要再做大分主了,從今天開始,你與彌圖秀交接,半個月後,到閩西去做次分主。
林清白雖然隔著電話,仍被訓斥的滿頭大汗,說不出話來,他做夢也想不到,僅僅自己說錯一句話,就被貶降一級,這讓他怎樣去麵對那些他看不起的人。
五鬥米仙冷冷地問,你不想去?
林清白道,弟子不敢,弟子一定按時到。
五鬥米仙緩和了一下說道,你去閩西,多向威德先生請教,多夾起尾巴做人,現在還不是你耀武揚威的時候。
林清白道,是,弟子記住了,弟子一定在威德先生麵前夾起尾巴。
五鬥米仙又道,現在威德先生雖然是虎躍龍門的掌門,但他門中的日常事務,都由謝廣石打理,你去和謝廣石多加配合,務使無雙界門與他們,結成共同進退的盟友。
如果是平時,林清白肯定忍不住又要問,今日之無雙界門,力量之雄厚,何用在意一個虎躍龍門,但他今日被五鬥米仙從位高權重的四省大分主,降為東南偏遠之地的次分主,才真正理解,為什麼有人說師父有古代帝王不測之威。
匆匆辦完交接,他來到閩西,閩西幾百年來一直是虎躍龍門和灰衣贖身教的地麵,無雙界門在此地雖然設有分支,但一直秉持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分寸,著意拉攏這兩個方術門派,林清白之前,閩西的分支級別是從分,林清白來後,因其位居次分主,故升格閩西分支為次分,五鬥米仙囑咐總部特地發文知會虎躍龍門和灰衣贖身教,言明林清白為五鬥米仙關門弟子,此次執掌閩西分支教務,與兄弟幫會切磋學習,以顯示無雙界門對兩門的重視。
林清白到閩西後,教眾雖然盡心巴結,醇酒美人伺候周到,但他仍然因失寵被貶悶悶不樂,這天灰衣贖身教的教主藍燕來訪,林清白對這個中年婦女印象不佳,她雖然相貌不錯,快四十的人,仍有幾分姿色,但打扮得花裏胡哨,言語粗鄙,和賺了幾個錢的農村婦女沒什麼差別。
藍燕這次來是邀請林清白參加二月初二的灰衣贖身法會,灰衣贖身教是閩西土生土長的方派,曆代教主都是鄉村的家庭婦女,教眾也多是女人,每月初二舉行灰衣贖身法會,為教眾祛病解難,實則是收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