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開心的笑著,那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她終於可以和自己的過去說再見了。這一場賭注她贏了。
她按照朱非墨的記憶,緩緩的向前走去。
終於來到了朱非墨的家,也就是她將來的家。那是一棟搖搖欲墜的公寓,她順著殘破不缺的樓梯走了進去,昏暗的燈照的狹小的樓道有些森然。
來到家門口,有幾雙破鞋擺在那兒,發出陣陣的臭味。大門破爛不堪,從未關好的門縫裏,不斷的傳出稀裏嘩啦的麻將聲,偶然帶著幾句不堪入耳的髒話。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滿室的煙霧繚繞,嗆的她不停的咳嗽。印入眼簾的是破舊的沙發,地上散落各式各樣的雜物,看來這個家裏很缺人收拾。
中間的不平的方桌上,三女一男正在專心的玩著麻將,嘴裏還不時的爆幾句粗口。
還未等季冉回過神,一陣尖銳的罵聲劈頭蓋臉的向她襲來,“你她的,還知道要回來?早知道你那麼沒用,老娘當初就不該生下你這個賠錢貨,真不知道老娘倒了幾輩子的黴……等等……我出紅中……”中年婦女一頭欠打理的中長頭發如同雜亂的稻草一般胡亂的翹著,一根香煙叼在嘴中,一邊罵著,一邊注意著其他三家出的牌,一腳擱在凳子上不斷的搖晃著。
穿著汗背心平角短褲的中年大叔,看到她出的牌時,頓時雙眼一亮,“等下!偶胡了!”他興奮的把牌一攤,伸出髒兮兮的大手,“哈哈……今天偶的運氣真他娘的好!阿娥,給錢!給錢!”
阿娥用力把牌一推,又開始爆起粗口,“王老三,你急個鳥啊!操!老娘,會欠你那點小錢?”她還嫌罵的不夠,又把矛頭指向了無辜的季冉,“死丫頭!你個黴蛋,大晚上穿白衣到處飄蕩,弄成這副鬼樣,一回來就觸你老娘黴頭,害老娘輸錢……去給老娘做飯去。”她把錢用力的扔給王老三,一邊理牌,一邊嘴裏還不停的罵罵咧咧的。
“王老三快理牌,一把胡牌你他媽的要爽多久?”身穿花色短袖襯衫的阿蘭嬸一邊理牌,一邊催道。
王老三一邊樂滋滋的把錢收回袋中,一邊色迷迷的笑著說:“有你們三個女人陪著能不爽嗎?今天老子就把你們統統吃了,嗬嗬……”
正在仔細理牌的張小妹,抬起頭,不耐煩的催促道:“死樣,得瑟什麼?快拿牌。”
真的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母親,連自己孩子的死活也不關心。
阿娥抬起頭見季冉一臉深思的模樣,又開罵道:“操!你他娘的在發什麼呆,還不給你老娘我去煮點東西來吃,想餓死我啊?你這個不孝女……”
季冉冷冷的一笑,搖了搖頭,向廚房走去,洗碗槽堆放了堆積如山的碗盤,發臭的樣子好像半個世紀都沒人整理,窄小的空間隻能容納一個人轉身。
季冉,不,從此以後她應該是朱非墨了,一個出生在單親家庭,有著賭鬼媽媽和混黑道哥哥,門門考試不及格的朱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