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1 / 3)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白曲也是。可我不能為了白曲,讓你一次一次冒著危險用自己的身體性命成全我。

至安,如果我以前那麼那麼渴望你。如今,我也已經達成了目的。

我不知道現在來說,你這種拚了命為我的樣子對我來說是好是壞。

可是師父,我感覺疼。”

至安伸著空蕩蕩的手心,聽著朱雀講完這些話。微笑的唇角仍舊可惡的勾著,不曾開口反駁和辯解。

朱雀看著至安臉上任何時候都好像從沒有放下過的笑,突然從心裏感到一種無力、一種惱火。

“是不是你覺得,我們成了親,就是愛我?拚了命的為我,就是彌補?

至安,我並不需要你這種隻要我開心就好的施舍。這對我來說不是快樂,是折磨。”

麵對著他的沉默,她無言以對的轉身欲走。

至安始終不曾出聲,卻在朱雀轉身離開的刹那,拉住她的手腕。

“我並不懂得如何去愛你,我隻是覺得,盡我所能。如果我讓你覺得難過,對不起。”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微微的沙啞。那雙空蕩蕩的眼眶,總讓人感覺,是在流淚。

愛一個人,究竟要怎麼做呢?他千萬年的記憶裏,從沒有修行過這一門功課。

要給與對方足夠的溫暖而不能讓對方感覺窒息,究竟要怎麼做?

朱雀背對著至安,沒出聲。眼淚卻不知何時就那麼不聽話的流下來。

她回身撲進至安的懷裏,雙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肩窩,溫熱的液體浸濕了他白色的領口。

“師父,我什麼都不怕,再多的千軍萬馬我都可以笑納。我隻怕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為我受傷,我隻是害怕失去你。”

至安輕輕卻緊緊的抱著朱雀,安靜的拍著她的背。

他還能怎麼做呢?

“朱雀,我不會離開你。”

“等白曲的傷好些了,我們就離開,我帶你回我們以前居住的鳳棲山,看你曾經種下的蝴蝶蘭。帶你住你以前的房間,讓你看我很早畫在紙上的那些瞬間。朱雀,我愛你。真的。”

她趴在他的肩頭,止不住的眼淚。

如果曾經的她因為得不到而對他產生過痛恨,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因為得到而害怕失去。

感情真的是件很抽象的事情,它牽扯著一個陌生人成為你一生的伴侶。兩個緊緊綁在一起的人生,有精彩有憂傷。

誰都不是誰的附屬品,得到和失去之間,隻是誰的快樂更多一些。

就如,那夜他放下所有的清冷外表,火熱的與她融合。拋開所有除她以外的東西,真實的擁抱她,說我愛你。

就如,她跟隨自己的心。無論愛了多久恨了多久,甚至是在棄塵湖裏遺忘了多久。她都真實的知道,看到他的一瞬間,那種感覺叫做離不開。

“快點快點......晚了又要遭罵了。”

不遠處的走廊裏傳來些許對話聲,朱雀揉了揉眼角,從至安懷裏站好。

對麵匆忙走過幾個婢女服飾的人,手裏端著什麼東西。她們的對話,卻一字不漏的進了至安的耳朵。

施了幻術混進那群婢女的隊列裏,至安兩個人,跟隨著他們一起來到大殿。

魔界的天空,是血紅血紅的,連太陽都是紫色的濃得像血。

黑熵的府邸,作為魔界白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氣派自是不用言語。隻是,魔界的東西,在怎麼華麗的擺設,也讓人覺得,壓抑和嗜血。

麵前這座大殿,是整個府邸的中心。完全以紅色覆蓋全部的色彩,整個大殿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等待著吞噬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