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2)

似,卻無法企及安靜的魏婧。

“丁幼蕾總是會回來的。”這次顧亦哲說得非常肯定,“她總會回到你的身邊,以任何一種你現在還想不到的方式。”

陌生的浴室,魏婧把衣服脫光,看著大鏡子裡麵赤-裸的自己。其實她很少仔細打量自己,何況她知道自己長得很一般就算多看也沒辦法變得多漂亮。不過這具身體丁幼蕾倒是很喜歡,總是抱著她親吻她……那些纏綿的細節還清晰,隻是有好久沒被擁抱了。

魏婧進入自己的身體,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抽[dòng]片刻,一種愚蠢的感覺讓她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興致。

不是那個人,就什麼也不行。

浴缸的水已經放慢,她坐入其中,拿出藏在褲子口袋裡偷偷帶進來的水果刀,架在了手腕上。

鋒利的刀刃貼在皮膚上有種恐懼感和即將麵對的某種陌生感。魏婧眼睛眨也未眨眼淚卻滾滾而下。

她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丁幼蕾時的模樣,她站在黑暗的巷口,抽煙,笑得張揚美麗。

關於丁幼蕾的所有笑容突然一幕幕地湧現在她的眼底,心中有種鮮活的東西被活生生地撕裂,讓她連喘熄都很困難。

是她害死丁幼蕾。丁幼蕾都已經說了不想管了,可是都是她,一直在鼓動丁幼蕾去的,最後丁幼蕾才會去所以才會死。都是她……若不是她,丁幼蕾現在還在那個吧台之後挑她的酒喝,抱怨酒杯難洗,叼著煙睜一眼閉一眼地說著她的絕世歪理。

可是她現在在哪裡?她的眼她的耳她的唇她的呼吸和擁抱……都在哪裡。讓我去找她,無論上天入地,無論千山萬水,讓我找到她。她並不是銅牆鐵壁,她無需為任何的人的人生埋單,她也會哭也會痛,她也會難過,也會死,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不是什麼英雄。我要找到她要擁抱她保護她,不要任何人傷害她。

刀刃一滑,鮮血紛紛湧出,恐懼感竟然被驅逐得一絲不剩。血滴到她的身體上,水中,宂散去。

她抬著手臂,眼淚和手臂的感覺一同在漸漸消失。她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丁幼蕾真的沒死的話,如果她真的回來的話……她這麼一去,是真的再也不能回頭,再也見不到丁幼蕾了……

可是丁幼蕾分明已經死了,她肯定死了,不然為什麼說好了一會兒就回來可是到現在都不回來?丁幼蕾從來不會騙她,就算實話從來都是那麼傷人她也絕對不會騙她……

但萬一呢?凡事都有的萬一呢?萬一丁幼蕾回來了……

她真的已經死了,不是麼?真的已經死了……

手腕上的血還未止住顧亦哲就來敲門了。

“魏婧,你洗很久了,快好了嗎我想上廁所。”

其實也沒有過久,前後不超過一個小時,算是正常的沐浴時間範圍,隻是顧亦哲是個很警醒的人。

魏婧渾身乏力,用衛生紙把手上的血跡擦掉,放掉水,擦乾身子走了出來。

“沒事嗎?”顧亦哲的關注點很直接。

魏婧的淚痕是不能騙人的,她知道顧亦哲什麼都明白,就是這一刻魏婧什麼都不想再裝了,她用力拉住顧亦哲的袖子哭道:“你就告訴我,丁幼蕾是不是死了……她是不是死了……你就告訴我實話好不好……我真的很累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

顧亦哲抱住魏婧,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痛哭。楊又靜站在臥室裡往她們這邊看,眼淚也忍不住滑落。

“她會回來。”顧亦哲依然這樣說,“她一定會回來的。”

楊又靜說她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每天醒來之後,見到的所有事物都讓她想起丁幼蕾。這樣的日子讓她寢食難安並且感覺會永生如此。她想要出國換換環境。

顧亦哲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她說她會去和公司老闆談一下是否能調去日本的總公司去。楊又靜點頭答應。

很快,老闆就答應了顧亦哲的工作調動,她下個月□本。楊又靜還在辦護照,因為戶籍的問題去日本有點困難,大概要遲半年才去。顧亦哲不放心楊又靜一個人待在國內,楊又靜說不用擔心:

“你不用擔心我的精神狀態,也不必擔心我是否會出軌,這兩種情況都已經不會有任何問題了。現在我隻想和你兩個人安安靜靜地過下半輩子,其他的什麼也不想做。人生如此的短暫,我沒有時間再浪費在那些事上。若我明天就死,我想這一刻過得美好。”